先是李雪雁孤身一人进来,萧锐已经起身站在了一旁,“怎么?没通知皇叔吗?就你一人过来?”
李雪雁摇头道:“不是的,他们还在外面熏艾草,我最先熏完进来的。而且这是女子病房,许多不便,父王让我先进来看一下,如果没问题了他们再进来。”
萧锐点了点头,“没问题,你们做的不错,确实应该每个人换了衣服、熏艾草消毒进来更好。”
“行了,你先陪着长乐吧,我几天没出去了,出去收拾一下。切记,不可触碰她的伤口,最好少聊一会儿,让她多休息。”
李雪雁一一记下,然后重重点头道:“放心吧侯爷,你七天七夜没有合眼了,快去歇歇吧,这里我替你盯一会儿。”
萧锐摆了摆手出门,“我无碍的。”
出门来到院子里,果然看到李道宗等人正在熏艾草消毒,打了声招呼,然后跟冯盎要间客房,来不及洗澡换衣服,萧锐倒头就睡着了。
李君羡绝对是个合格的护卫,挥退了客房内的侍女仆役,悄悄把门带好,顾不上去探望小公主,亲自守在这里给萧锐把门。
他可不是房二这种粗枝大叶的,李君羡曾经是皇宫内卫统领,时刻保持警惕那是本能,他从来没忘了这里是岭南,自己负责侯爷的安全,除了自己跟遗爱,其他人都不能百分百信任。
这边萧锐出了病房,趁着李道宗等人没进来,病房里只有小长乐跟李雪雁姐妹两人,二人说起了女儿家的贴心话。
“小妹,你可吓死姐姐了,这要是你有个好歹,姐姐也不想活了。”
“雁儿姐姐,说什么呢?虚惊一场而已,我没事的。”小长乐安慰道。
李雪雁嗔怪道:“还没事呢?如果不是侯爷凑巧及时赶到,你就算是保住了性命,也保不住这条受伤的手臂。都怪我大意了,当时坚持帮你换药就好了,也不至于让你伤口感染溃烂……”
什么?
小长乐敏锐的捕捉到了不对,“等等,雁儿姐姐,你刚才说什么?我的手臂?”
李雪雁还以为她是刚刚苏醒,许多事情都不清楚,于是耐心的从开始讲起,讲到萧锐七天七夜不合眼的孤身守护时,饶是小长乐平时嬉嬉闹闹,此时也不由得感动落泪,心中甜蜜蜜的想:我就知道姐夫对我最好,哼,别看他嘴上不承认,其实他是害怕父皇不同意,我都不怕,他怕什么?
李雪雁没注意长乐的眼神,自顾自的说着话。
小长乐恍然大悟,“你是说,我的手臂没事?”
“对呀!手术很成功呀,侯爷亲自出手,险之又险的保住了你的手臂。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吗?就是裹得严实害怕再次感染。”
小长乐歪头一看,可不是嘛,一根缠着白布的手臂好好的放着呢。心说好哇,刚才他说的断臂什么的,全都是吓唬我?哼,这笔账一定要好好给你记着,等我好了一起算!
“那、那我这条手臂为什么一点知觉都没有?”
什么?没知觉?
李雪雁惊讶的看去,知道看到肩膀跟手臂连接处,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侯爷施的针。应该是你的伤口正在愈合长肉,所以不宜移动。侯爷施针定住,免得你乱动扯到伤口。”
“你是不知道,你这条手臂当时感染溃烂很严重,据那协助手术的许大夫说,侯爷足足用利刃剜下来快一斤腐肉呢。那场面……我们都在外面,没看见,但许大夫说惨烈至极,他这位几十年的资深名医都顶不住,出了手术室就开始呕吐起来。”
“哈哈哈,我们家你姐夫着急询问手术情况,被那老神医吐了一脸,笑死人了!”
这么有趣吗?嘿嘿,等我病好了,一定好好打趣一下冯二哥哥。不对,现在应该叫冯二姐夫了。小长乐眼睛笑成了两个月牙。
感觉到院子里逐渐嘈杂起来,担心其他人进来就不好说话了,小长乐赶紧压低了声音问道:“雁儿姐姐,你刚才说,足足七天,这病房里面谁都没有进来,全都是我姐夫一人看护的?”
李雪雁点头道:“对呀!侯爷他对你真是没得说,七天七夜没合眼,我看呀,他这位姐夫当的……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对你,比陛下对……呸呸呸,不是,应该说:他把你当女儿那样疼爱照顾的。”
“当时他刚到岭南,你已经昏迷了,他看到你这样,大发雷霆,可把我们全都吓坏了。印象中,侯爷是多么温文尔雅一个人,从没见过他这样子。”
小长乐撇了撇嘴,心说我可不要他当我是女儿。
“那雁儿姐姐,我这衣服是谁换的?还有,这七天里面,我虽然是昏迷了,可也得呼吸、灌药……还有、还有换尿布什么的?都、都是……”
说到这里,也太难为情了,小长乐说不下去了。
李雪雁恍然大悟,顿时也想起不妥,压低了声音叮嘱道:“是啊,全都是侯爷一个人伺候的。这事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你毕竟长大了,不是小女娃了。不过你也别多想,你是侯爷从小看着长大的,再说了,为了救命,权变一下不妨事。”
“他们不是常说吗?在医者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吗?”
小长乐羞红了小脸,弱弱的说道:“那我岂不是被他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