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定襄城下,唐军大营。
“报,大帅,抓到一个细作,鬼鬼祟祟装成是牧羊人,被我们发现给擒来了。”
李靖放下手中的军报,起身走了过来,仔细观察这个一身牧羊人装扮的细作,身形健硕一副突厥人的模样,虽然穿着唐人百姓的衣服,但那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这么简陋的斥候细作,随便一个唐军士兵都能识破,颉利没傻到用这样的人吧?
“你不是斥候,想必是故意来寻本帅的。说吧,颉利让你找本帅何事?”李靖威严的盯着对方喝问道。
对方吓得一个哆嗦,连忙磕头解释:“回、回大帅,小人不是颉利的属下。小人是突利族长派来的。”
突利?李靖有些好奇了,马上就开战了,突利派人来作甚?
这时那细作伸手入怀掏东西,被两边的护卫一把按住,“老实点!不要乱动……大帅小心,可能是刺客。”
“小人不是刺客,小人是送信的,奉突利族长之命送信给唐军主帅。书信就在怀中,缝在衣服里面。”
很快,一张写着汉字的羊皮被搜了出来。
李靖看完,没有理会信中的内容,饶有兴致的问起了那人:“跟我说说,颉利到定襄十日了,你们聚拢了多少人马?作战计划是什么?”
那人犹豫了一下,开口答道:“现在还有最北边的回纥部族未到,其他突厥所属部下都到了,兵马十七万。至于作战计划,小人不知,莫说是小人一个护卫,就是我们突利族长也不知,颉利处处防备,不,处处挤兑我们族长,根本不让我们接触军中机密。”
李靖惊咦道:“是吗?可是本帅听说,颉利和突利是叔侄关系,且关系亲密。当年突利部落进犯我大唐幽州,颉利还兴兵去助战,这么要好,怎么会处处防备呢?”
“大帅,此人定然是心怀不轨细作,不如杀之!”旁边军中司马建议道。
李靖挥了挥手,“不错,杀了吧。”
那人吓得浑身发软,大声喊道:“大帅,小人句句属实呀,颉利忌惮我们族长,害怕我们突利一族夺取汗位,前日还当众把我们族长抽了一顿鞭子,打的三天下不来床,还想夺我们族长的兵权……”
“大帅,我们突利一族是诚意来投大唐的,您一定要相信呀……”
且慢!
李靖挥手让人停下,走进那个斥候,戏谑的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突利族长,若想让本帅相信他,就纳个投名状过来。空口无凭,本帅不能相信他。”
啊?
斥候心说,我们突利族长都被打得屁股不敢沾地了,还不能相信吗?
“大帅恕罪,小人唐话不熟,不知,不知何为投名状?”
李靖差点被逗笑了,想了一下说道:“让突利送一份突厥的详细布防图过来,本帅就相信他是真心投靠大唐。”
“如若不然,大战一起,别怪本帅无情,连你突利一族一块收拾!滚吧!”
那人狼狈逃窜,中军司马小声说道:“大帅,突利可是突厥的主力大部落,兵力有五六万,突利如果投过来,那颉利必败。可是属下总觉得不太对,突利跟颉利仅仅是王位之争,值得突利被迫突厥,投效大唐吗?”
李靖笑了,“你以为本帅就会相信吗?且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样?”
司马问道:“那如果突利真的弄来了布防图呢?”
李靖沉吟片刻说道:“派人打探一下定襄城中的情况,如果突利真的和颉利决裂,这个时机恰到好处,不是不可以利用。”
“得令!”
定襄城中,突利趴在床上恨恨的骂着颉利。斥候回来说了投名状的事。
突利啐骂道:“大唐李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本王曾跟大唐现任皇帝交情甚笃,吐口吐沫是个钉,他竟然不信任?如果不是实力不足,岂会跟他纳什么投名状?如果本王是突厥的大汗……”
说到这里,突利就觉得心口疼。此一时彼一时,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在定襄是混不下去了,颉利处处挤兑,如果再留下的话,很明显会被颉利派到最前面送死。
“定襄城的布防图?这么说,李靖是想攻城?哼,传言说李靖是大唐军神,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我们突厥人虽然不擅长守城,但兵马众多,唐军不到十万,强攻定襄?能攻下来吗?”
下属小声问道:“族长,那这投名状布防图?还给不给?”
突利笑了,“给,当然要给。他以为这东西重要,其实知道了城中布防又如何?攻不进来,有图何用?”
“那如果到时候唐军败了,我们岂不是……”下属担忧道。
突利点头熬:“所以,这定襄城是不能久留了。这两天要找个理由,带着咱们的人躲出去,让颉利跟李靖打生打死去。最好是双方两败俱伤,我们突利部落全身而退……”
下属赞道:“族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