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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闹出人命,陈靖定是装聋作哑,任孟廷邺不安好心、随意给他们这些人添乱。
“在临歌时,陈靖为何向陈亭轩借了赵延知至今是个谜题,”陈谦润道,“或许我们能从中找出些线索来。”
这是最重要的,孟廷邺是否知道陈亭轩曾千山万水去过齐州,陈靖为何单就指了赵延知去抓陈济,这当中是否有孟廷邺的参与,通过孟廷邺的计策或许能看出些眉目来。
“好,”钟凝雪答应道,“待你想好了,我会如数转述给红阳。”
“有陈靖牵制,孟廷邺暂时不会办出极为丧心病狂之事,”钟凝雪接着安慰道,“安乐公主和秦臻遇刺,已经触碰了陈靖的底线,倘若他不知收敛,继续为所欲为,陈靖定是容不下他了,孟廷邺跟陈靖争,现在还是争不过,从身份来论,他始终是个臣子,为陈靖出谋划策、干涉朝政,是陈靖允许,并认可他的建议,一旦陈靖翻脸不认人,他手中的权力就随之湮灭,成个真真正正有名无实的荣国公了。”
“安乐公主和秦臻定会平平安安地到襄城。”钟凝雪道。
陈谦润不管手凉,不发一言,低头牵住了她的手。
钟凝雪没收到回应,并不急于去问他听没听进耳朵里去,转而道:“在这之前,你先想想怎样应付陈靖,他一定害怕极了,又不敢自作主张、立即下旨命人去查,多少显得他做贼心虚,也害怕当真查出些跟他有牵扯的,他就彻底无从辩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不知道怎样应付他。”陈谦润轻声道。
钟凝雪不去追究他的话是真是假,她道:“要么派人来问,要么写信来问,安乐公主那里他是万万不敢去的,怕是有去无回,安乐公主再由此到上原找他的麻烦去,因我们与上原离得远,加上在他认为,即便出事的是安乐公主和秦臻,你也不能不讲道理,立刻就断定是他指使的。无论怎样来问,定是小心翼翼地关心,征询你的意见,问这事怎样处置为好。”
陈谦润应道:“嗯,你分析的全都对。”
钟凝雪接着道:“倘若真是如此,就教他去查,我倒想看看他究竟能查出个怎样的结果。”
陈谦润笑了,扭头来看她:“他要是派孟廷邺的人去查,这事就热闹了。”
钟凝雪道:“安乐公主和秦臻哪个是好惹的,虽不明面上给人难堪,一定查的相当坎坷,而陈靖最合适派的的确是孟廷邺的人,这样才能证明他的清白,假使没能证明的了,那也是孟廷邺的事,与他无关,要想将他自己完全地撇干净、摘出去,就得派孟廷邺的人。”
陈谦润没答,问她:“冷么?”
钟凝雪摇头,她低头看了看影子,重新去看陈谦润的时候,才道:“你有什么不能放下、念念不忘的事,想说的话,都可以和我说,我不算爱说话的,但是要说,也能说一些。”
她停了停,又道:“能说很多。”
陈谦润心中升起了一种极为强烈的欲望,想将钟凝雪狠狠拥入怀中,但她还有没说完的话,他还想听,于是忍了又忍,才将那欲望压制住了。
“我的脑子也还算好使,很多事情能跟你想到一处去。”钟凝雪问他,“你觉得我以为的对么?”
“对,”陈谦润回答她,然后问,“我是什么话都可以跟你说么?”
钟凝雪点头道:“嗯。”
“好。”
回到房中、躺到床榻上的陈谦润经过方才钟凝雪一番相当“委婉”的“鼓励”,顺理成章地打开了话匣子,不过说的没一件正事,全是乱七八糟的话。
钟凝雪听着听着板了脸,跟他说:“你再说话,我就去上别的房里睡去,留你自己躺在这里自言自语到天亮。”
陈谦润委屈巴巴地窝在她胸口,道:“可是你不能一句话也不让我说吧,那我岂不是成了哑巴。”
“那你说吧,”钟凝雪将半躺在她身上的人推了推,示意他躺回床榻上去,“我要睡觉了。”
“不行,”陈谦润坚决不动,“我们要一起睡。”
“你回去躺好。”
陈谦润摇头:“我要和你一起睡。”
钟凝雪不理他,将他推回床榻上,翻个身,闭上了眼。
陈谦润很快凑了过来,在她身后抱住了她,将她抱进了他怀里,跟她道歉:“我不说了,一句话也不说了,你不要生气。”
“你说吧。”钟凝雪道,“不让你说不就是限制你的自由么?”
“那你限制我的自由吧,”陈谦润道,“只要你不生气,怎样限制我都行。”
“真的么?”钟凝雪睁开眼睛,扭头看他。
“真的。”
钟凝雪向他凑近了些,像是在传述一项机密事件,附在他耳边时,却欲言又止。
陈谦润:“……”
“待下次你惹我生气时,我再说。”钟凝雪不觉尴尬,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