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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艺向着贺兰俊摇了摇头,转而去问卫凡:“原容在殿下那里么?”
“贺兰公子的想法变得这般快么,”卫凡笑道,“不觉得原容是扯你后腿的人啦?”
贺兰艺不计较他的调侃,只问道:“敢问将军,殿下留着原容有何用处。”
卫凡不拐弯抹角,说道:“倘若贺兰公子继续东拉西扯、废话连篇地拖延下去,拖延到太阳下了山再升上来,我们也要无尤无怨、一声不吭的在此奉陪下去么?”
贺兰俊先替他弟弟急了:“我才刚到不多时,况且现在都不到正午,哪里来的太阳下山?”
秦臻看向贺兰俊,提醒他:“贺兰将军,不是谁说话的嗓门大,谁就有理。”
贺兰俊怒目而视:“将军不必讽刺,这仗一定是要打的,我既来了,就不会白白地走。”
秦臻道:“阁下还是不要将话说的太满了,问过弟弟的意见再张嘴说话也不迟,否则不小心说错了,只自己受罪也就罢了,要是再将弟弟也牵连上,这哥哥就当的未免太失职了。”
贺兰俊扬起马鞭指向秦臻,气得无言以对:“你……”
贺兰艺并不因此生气,他笑了笑:“将军这张嘴还是那般锋利,不减当年呐。”
秦臻也笑:“贺兰公子的气量也是一丝一毫不曾改变,我真是自愧不如。”
这二人要是一来一往地继续斗下去,是没完没了,卫凡插口道:“倘若贺兰公子还是犹豫不决,不肯同我们开战,我们也不好硬来,但唐庄我们坚决是要收回的,外面不能往里攻,还能从里面将城门打开,也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不是?”
这时的贺兰艺依然不能理解卫凡的话是何意。
卫凡接着道:“原容是对城里面的情况有了解的人,这城是进还是不进,应该会听原容的话吧。”
贺兰艺道:“我还能见到原容么?”
卫凡道:“殿下曾许诺只要有人来救他,就会将原容放了,你猜他会怎样做?他不会回到你的军中,因为严卿在离开前,去见过原容一面。”
贺兰艺问道:“严卿说了什么?”
卫凡道:“他说他要走了。”
严卿这般放心地离开,一定是将军中事宜全都安排妥当了,原容回去是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回去。
卫凡仰头看了看城楼,道:“城门楼上是我们大楚的人。”
重来看贺兰艺时,卫凡道:“原容一旦自由了,就会千方百计地逃出来,他要知道你在城门外,就更加努力地向外逃了。”
卫凡的一番话说的相当明白,贺兰艺终于想到陈谦润是拿原容干什么用的了,倘若局势僵持,不得结果,原容是那个从里面打开城门的人。
至于为什么是原容,而不是其它人,因为这个任务相当危险,属于城内城外加上城楼上所有人瞩目的,但凡一个人动手,用箭或用炮,他的性命不保。
可原容会傻到这种地步白白去送死么,还是陈谦润向他许下了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的承诺?
贺兰艺顺着卫凡说道:“原容会开城门。”
卫凡却道:“这我就不知了。”
除非原容不知道那是送死,而是在找活路,贺兰艺在心中想到,那么在原容认为进城开战,更有打胜的可能,他要真开城门,是想让贺兰艺进去占得先机,倘若真是这样,只要城门一开,开城门的又是原容,不用犹豫,直接进城,该是对的。
原容确实是这样以为的,他知道陈谦润和钟凝雪进城的时候除了他们两个人,身边只有四个随从,而严卿的离开他只参悟到一半,没有全都参悟明白。
这才是陈谦润留原容的理由,原容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但有求生的欲望驱使,会努力地找活路,愿意去冒险。
只要城门一开,贺兰艺就是不进也得进,因为卫凡和秦臻会进。
贺兰艺和卫凡说的话,贺兰俊一句也听不懂,他问贺兰艺:“原容开城门,我们就进么?”
贺兰艺不回答。卫凡道:“贺兰公子要是想不出来究竟该不该进,在城外开战也未尝不可。”
贺兰艺才不上他的当,他道:“我要等原容。”
贺兰艺扭头对哥哥贺兰俊说道:“要是开城门的是原容,我们就可以进去。”
贺兰俊问:“要不是原容呢 ?”
“要不是原容,我们不进去,也决不能叫其他人进去。”
*
陈谦润信守承诺,命人给原容松了绑,并将他送出府邸,原容不肯相信他重获自由,问陈谦润:“当真放我走么?”
陈谦润回答他:“贺兰艺就在城门外。”
原容问:“他来了么?”
陈谦润道:“他不知道该不该进来,你去替他做决定吧。”
原容尚且不能明白此话何意,他茫然地看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