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唐公子是自己一个人走的?” 伙计想了一下,才道:“唐公子一个人在窗边的时候,有个人从他桌边经过,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小的当时离得有点远,没听清楚说什么,那人然后下了楼,唐公子便喊我过去,交代了两句,然后留下那小布包让我交给王公子,随即就下了楼去,我猜应该是跟那人去了。” 秦逍心下一凛。 他立时就明白,大先生的人果然一直在找机会与唐蓉接触,自己方才因为孟子墨离开了片刻,却恰好给了大公子的人机会。 唐蓉显然是按照白掌柜所言,跟着大先生的人而去。 他不知道唐蓉会面临什么,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大先生觉得她没有了利用价值,赐给她千夜曼罗的解药,甚至还她自由,以后便可以摆脱大先生,如果是这样,秦逍相信蓉姐姐定会回来找自己。 可是最坏的结果,蓉姐姐此一去,很可能便杳无音讯,自今而后,再也不复得见。 他心下有些懊恼,方才自己就不该将唐蓉一个人丢下,跑到大街上,左右遥望,哪里还有唐蓉的身影。 他心下异常憋闷,正自为唐蓉担心,却听身后传来声音:“咦,王兄弟,你也在这里?” 秦逍回过头,只见胖鱼和宁志峰正在自己身后,勉强笑道:“你们也在?” 胖鱼察言观色,瞧出秦逍的神色不对劲,关切道:“王兄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没什么。”秦逍自然不会和他们提及有关唐蓉的事情,转变话题道:“方才瞧见那边围了一大群人,出了什么事?” 宁志峰没好气道:“甄家的那位少公子来了,他将奉甘府城当成了龟城,横行霸道,刚刚入城,就伤了两个人。”看向胖鱼,埋怨道:“胖鱼,刚才要不是你拦着,说什么也要和他理论清楚,青天白日,纵马撞人,他还有理了?” 胖鱼淡淡道:“你觉得那位少公子会和你讲道理?甄家少公子的名声,你不是没有听说过,他在龟城的时候,就算纵马撞死了人,丢下几两银子便能解决,在他眼中,百姓的性命比蝼蚁还不如。” “这里是奉甘府,不是龟城。”宁志峰道:“今日他真要撞死了人,还能走得了?” “疯子,你太小看甄家了。”胖鱼道:“他撞死了人,你是否觉得他还能偿命?你今日幸亏没有和他们动手,他手底下那些刀客,可也不是良善之辈,真要打起来,你死在他们刀下,最多也就赏你一口棺材。”叹了口气,道:“可不是所有的世家子弟都能像大公子那般仁义。” 宁志峰心情不爽,道:“王兄弟,咱们去喝酒。” “喝酒?” “那边有个小酒馆,卤出来的猪头肉那是一绝。”宁志峰道:“胖鱼和我本来就是要去喝两杯,谁知道竟然碰上这等让人恼火的事,现在至少要喝两坛了。” 秦逍心中挂念唐蓉,本不想去,宁志峰却不由分说,拉着秦逍就走。 宁志峰所说的小酒馆,确实是个很小的铺面,老板和胖鱼二人显然很熟悉,直接将三人带到了后院的一间屋内,笑道:“还是老规矩?” “老规矩。”宁志峰道:“记得猪耳朵多放辣子。” 老板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甄家的少公子怎么来了?”秦逍随口问道。 宁志峰冷笑道:“十月二十六祭祀山神,甄家的人自然要来。” “不是说甄家的老侯爷也要过来?”秦逍心下一紧:“为何只有甄家的少公子赶来?难道.....长信侯并不参加这次祭山?” 宇文家已经准备在祭山之日对甄家发难,最大的目标,当然就是长信侯甄华清,袁尚羽也已经开始筹划部署,如果甄华清并不参加祭山仪式,那么宇文家的计划也就完全落空。 “应该不会吧。”胖鱼皱眉道:“五年大祭,西陵三大世家的族长都是不能缺席。长信侯是甄家的族长,他若缺席,祭山仪式就不好进行。五年前长信侯确实是亲自过来,我还记得,当时长信侯是和甄煜江一同抵达。”摸了摸鼻子:“今年甄煜江提前赶到,自然是想在奉甘府城玩乐几日,每次来到奉甘府,那位少公子就会一头扎进揽月阁。” 秦逍见胖鱼不是很肯定,心下还真是有些担忧。 除掉甄家,于公于私,都是势在必行,如果甄华清确实因故无法到来,宇文家的一切准备,可就是付诸东流,而自己想要报复甄家的目的,一时也就无法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