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微有些诧异。 青衣堂在京都为非作歹,欺行霸市的行径定然是引得怨声载道,按理来说,多多少少会卷入一些案件,但苏瑜竟然说大理寺没有一份青衣堂犯案的卷宗,这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他知道青衣堂背后是麝月公主,有麝月的庇护,青衣堂却是无人敢轻易招惹,但天子脚下,作为复核所有案件的大理寺之内竟然没有保存一份青衣堂的卷宗,可见这些衙门还真是对青衣堂纵容有加,或者说尸位素餐,没有任何人敢去主持公道。 “大人,如此说来,青衣堂从未卷入任何案件?” “自然不是。”苏瑜淡淡一笑:“不过京都府和刑部既然不管,咱们大理寺更没必要去掺和。有案子过来,咱们存着就是,没有案子,咱们养花喝茶岂不更好?” 秦逍心下感叹。 京都府负责京都的治安,刑部则有权审理天下案件,大理寺虽然权力被削弱,但按照大唐律发,自然还是拥有侦办刑案的资格。 京都三法司对眼皮底下为非作歹的青衣堂都是置若罔闻,甚至还比不上当初自己在龟城所待的都尉府。 “大人,人都到了。”外面传来一人声音。 苏瑜立刻起身,拉住秦逍的手,很亲热道:“你刚到大理寺,衙门里的同僚都是要见一见,来来,老夫带你去和大家认识一下。” 大理寺正堂内,大大小小二三十名官员济济一堂。 官员们交头接耳,一个个显得懒散无比。 等到苏瑜领着秦逍过来,众人才静下声来。 大理寺衙门不大,甚至也经过了人员缩减,但这个无所事事的衙门依然是官员臃肿,除了苏瑜这位大理寺卿,还有另一位叫做云禄的少卿,其下寺正、推丞、司直、评事、主薄加起来不下二十人。 这些人自然也都知道衙门里新来了一位少年官员,而且还是一跃就坐上了少卿的位置。 此时见到秦逍,发现秦逍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年轻,诧异之余,却也是打心里有些不屑,不过外面传闻就是这少年官员在青衣堂大杀四方,而且兵部军械案被揭发也与他有关,虽然年轻,但如今却好歹也是少卿,众人面子上倒是不敢怠慢。 “费寺正怎么不见人?”苏瑜介绍了一番,发现少了一人,漫不经心问道:“今日可曾过来?” “回大人话,费辛上午来过,吃完中饭就出去了。”云禄在旁道:“听说是去了卫府。”仟仟尛説 “卫府?”苏瑜奇道:“哪个卫府?” “光禄寺寺丞卫璧府上。”云禄道:“费辛和卫璧都是酒道中人,私交极好,卫府出了事儿,所以费辛抽时间过去探望。” 秦逍本来也不在意那个费辛为何缺席,可是听得云禄此言,心下一凛,立时便想起,顾秋娘之前提到的慧姐姐就是光禄寺丞卫璧之妻,而卫府最近一直在闹鬼,云禄说卫府出了事儿,难道说的就是闹鬼一事? 果然,一名官员已经凑上前向苏瑜道:“大人难道不知,卫府最近一直闹鬼,听说卫璧的夫人被怨灵纠缠,如今只差一口气就没了。” “怨灵?”苏瑜似乎对此事还真不知情,疑惑道:“什么怨灵?” 那官员立刻津津有味道:“听说是名侍女的怨灵。那侍女是卫府的奴婢,不知因为何故投井自尽,此后冤魂不散,每到雨夜就会出现。那卫夫人被怨灵纠缠,吓得肝胆俱裂,好好一个人,听说现在已经是虚弱不堪,早已不成人形了。” “正是正是。”边上有一名官员道:“卫璧本不想让此事传扬出去,但府中下人知道此事,还是透出了风。卫府买的奴仆自然无法脱身,可是雇佣的下人也都吓得魂不附体,前几日他们家的厨子就跑了。” 苏瑜皱眉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怨灵冤魂,真是胡说八道。” “大人,可不是胡说八道。”有人道:“好端端的一个人,如果不是被怨鬼缠着,怎能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前几日费寺正的夫人去卫府探望,费寺正和我们说,他家夫人瞧见卫夫人已经是瘦得皮包骨头,而且神志不清,口里嘟囔着怨灵索命,看那样子,只怕是活不过今年了。” “真是可惜。”云禄叹道:“卫璧年轻有为,无论样貌还是才学都是令人称道,却不想府里竟然发生如此怪事。” 苏瑜忍不住问道:“卫府闹鬼,可请了道士驱鬼?” “请过了。”官员立刻道:“一开始闹鬼的时候,卫璧不在京都,等未必回来的时候,卫夫人已经是精神恍惚。卫璧请了道士做法,谁知道那道士做法的时候,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这驱鬼的人自己却被怨灵缠住,虽然保住了性命,可是因为此事,再也无人敢上门驱鬼。市井流言,卫府的怨灵十分凶恶,不是一般的道士作法就能驱散。” 大理寺一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