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我又如何是你大师姐?” 她的语气不重,但寒意凛然,决然无比。 秦逍心中感叹,他虽然知道天斋门徒之间算不上亲密,甚至有些争斗,但毕竟同出一门,重明鸟今日不顾同门之谊,竟是突袭朱雀,甚至所用匕首淬有剧毒,那是铁了心要致朱雀于死地。 重明鸟如此狠心,朱雀看上去波澜不惊,但内心自然是绝望至极。 “我没办法.......!”重明鸟嘶声道:“大师姐,我要保全天斋,只能......只能虚与委蛇。我们自幼相识,同出一门,大师姐可.....可还记得小时候教授我们唱歌,我.....我还能唱.......!”扯着嗓子道:“明镜......应缺,皎若云间......云间月落年......年华.......!” 他虽然想以幼时歌调来引起朱雀同情,但五音不全,词调断断续续,而且两只手却已经开始在身上四处抓挠,显得痛苦不堪。 朱雀看也没有看他,闭上眼睛,但秦逍却分明看到她的手微微颤动。 “......朱弦未......未断,五色......五色凌素青玉.......青玉案间........!”重明鸟声音发颤,猛然“啊”的大叫,惨声如嚎:“好痒.......我要死了......!”竟是扯掉衣衫,露出上身,十指拼命在身上挠抓,只是片刻间,身上满是自己抓出的血痕,他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越抓越凶狠,鲜血从肌肤中渗出,一条条血痕直向外溢出鲜血,只是片刻间,浑身上下已经是鲜血淋漓。 秦逍看在眼中,也是骇然,知道重明鸟此时承受的痛苦难以言表。 如果朱雀反应不及,秦逍知道现在重明鸟的模样就是朱雀的下场。 “大师姐......大师姐.......!”重明鸟此时根本无法再唱,抬手向朱雀那边虚空抓着,似乎是将朱雀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想要抓住这根稻草死里逃生,但朱雀闭着眼睛,始终不动。 很快,重明鸟身体往前一耷拉,兀自抽动,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声,便不再动弹。 顾凉亭回身看了同门弟子,眼角跳了两下,却没有轻举妄动。 朱雀听得重明鸟没有声息,这才睁开眼睛,扭头看过去,随即缓步走上前,蹲下身子,将重明鸟怪异的姿势放好躺下,随即拿起地上被重明鸟撕下的一块碎衣片,拿在手中,轻轻擦拭重明鸟脸上被抓出的几道血痕。 顾凉亭此刻却是向身后的弟子做了个手势,七名弟子缓步后退,顾凉亭却也是不动声色向后退,随即转身便要离开,还没走出两步,朱雀的声音已经响起:“你们要走?” 顾凉亭回过身,倒也保持镇定,含笑道:“既然仙姑不愿意随我们回岛,我们也不想强求,就此别过。” “你们山高路远来到这里,目的没有达成,就这样放弃了?”秦逍冷笑问道。 他心中明白,方才一击失手,顾凉亭就已经没有必杀朱雀的机会。 虽然巴山弟子一个都没有死伤,可是顾凉亭显然不是蠢人,知道接下来面对的是两位高手,朱雀的实力自不必说,天斋首徒当然不是善辈,最要命的是顾凉亭竟发现秦逍与剑谷有渊源,而且能打出内剑,这当然更是劲敌。 巴山弟子被剑谷压制几十年,骨子里对剑谷就存有阴影。 内剑乃是剑道王者,在天下剑客心中,能够使出内剑的绝对是当世最强的剑客。 一位天斋首徒,一位剑谷剑客,顾凉亭就算实力出众,面对这两大高手,心中已经发虚,显然不敢正面对决。 顾凉亭微笑道:“重明鸟道友失手自害,朱雀仙姑似乎很伤心,这时候再谈下去,反倒是不近情理。今日就到此为止,过上几日,我们再来拜会。”微微一点头,道:“就此别过!” 他故意说重明鸟是失手自害,显然是担心朱雀将这笔账算在巴山的头上。 如果只有朱雀一人,巴山弟子倒未必不敢放手一战,只是秦逍这位高手在场,虽然秦逍只是打出一道内剑,但窥一斑可知全豹,顾凉亭知道秦逍恐怕被朱雀更难对付,这时候还是不要招惹这两人为妙,否则包括自己在内的几名巴山弟子,未必能走得出广宁城。 “你们走不了。”朱雀的声音淡淡响起:“重明鸟死了,他就还是天斋的人。”抬起手,一道寒光如电般暴射而出,正是先前刺入重明鸟腹间的那把匕首,这时候化作一道箭矢射向了顾凉亭。 顾凉亭反应迅速,长剑出手“叮”的一声响,剑锋击在匕首上,顾凉亭只觉得手臂一阵酥麻,心中吃惊,手腕旋转,剑锋画了一个圈,化解了匕首上的力道,那匕首随即落在地上,锋刃直入地面。 顾凉亭手持长剑,后退两步,抬头看向朱雀,心下骇然。 他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