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
生死台再现,这无疑是一场震动灵州的事情。
当然了,烽洲一脉那位魔祖殒命的事情,如今还没传出去。
不然不仅会引起整个灵州的震动,说不定还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恐慌。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生死台再现,骤然间就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更重要的是,登上生死台的两位,实在是名头太盛。
一位是镇苍一脉第三代子嗣之中的独苗,据说如今还有了奇遇。
镇琉璃夺舍洛毅这件事,在五条道脉之中算不上秘密,但是对于旁人来说,便不得而知了。
只知那镇琉璃得了一桩大机缘,具体的就不清楚了,有人说是重新凝练了一尊震慑天下的体魄,也有人说是神魂浴火重生,亦是有人说镇琉璃境是得了某个上古仙草,境界一日千里。
总之类似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传言,如今已经不下数百个,说什么的都有,始终没个定论。
而那烽诏虽然说没有镇琉璃这么大的名头,但毕竟是烽洲一脉第三地子嗣之中的天之骄子,是无数幽冥高不可攀的存在。
这二人签下生死状,打开生死台,实在是让人意料不到。
这一日,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
烽诏沐浴更衣,早早去了一趟祖祠,拜完礼,敬完香,烽诏便城内中心处的一处擂台。
这擂台平日里也有不少人在此比斗,但若有人签下了生死状,那么这擂台便不允许再有其他人上台。
虽然说那生死台存在于二人的脑海之中,但毕竟是关乎两条道脉的一场生死之斗,所以无论如何,大家都是要走个照面的。
就如现在这般,这城内最中心的巨大擂台一侧,早已经坐满了烽洲一脉的嫡系。
甚至不光是嫡系,就连不少客卿和长老都来了。
现任家主烽义身居高座,在他身旁,是一位身披黑袍,整个人都仿佛融于一片黑暗之中的人。
此人,便是烽洲一脉,第一代的镇脉之人。
无论是烽洲一脉也好,亦或者是镇苍一脉也罢。
现任的家主,都不是如今的三代中人。
家主往下数的三代,才是如今大家脍炙人口的风云人物。
似烽义或是镇樽这等存在,平日里已经是极少露面了。
镇樽膝下有三子,可是这烽义膝下却只有一子。
但是可莫要小觑此人,此人能以一己之力,与镇苍一脉的三人斗成一个平手,其手腕与境界,已经不言而喻。
今日这场生死大战,两条道脉的三代人物几乎都到场了。
镇苍一脉,家主镇樽也坐在了擂台的另一侧,两条道脉的人,相对而视。
镇樽身侧,自然便是那三位镇脉之人。
再往下,才是镇玉山等人。
擂台四周更是早已经人山人海,各个势力的人都前来凑这个热闹,有些是两条道脉的附属势力,也有些是正在待价而沽的势力,还有不少散修,那就完完全全是来凑热闹开眼界来了。
随着烽诏的出现,现在的气氛顿时被点燃。
大家的情绪都变得高涨了起来,唯独镇苍一脉的人和烽洲一脉,皆是面无表情。
镇樽下方的那三人之中,有一位略显老态的人,他先是看了一眼那烽诏,随后望向镇玉山。
“玉山,琉璃那孩子,怎么还没出现?”
说话的这位,名为镇巡,是镇玉山之父。
镇玉山犹豫了片刻,随后轻声道:“琉璃……如今应该还在藏书楼之中。”
镇巡眉头顿时一皱:“这个混小子,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是这般懒散!”
“玉山啊,你身为人父,理当教子!族中之事有云霄替你担着,你难道还脱不开身不成?”
“况且如今又无战事,你啊,是该多在琉璃身上费心才对!”
镇巡的嗓音之中多了几分训诫之意。
镇玉山神情一凛,心中更是泛起了一丝苦意。
老话说的好,再亲不过隔代亲,在镇巡这边,就是镇琉璃闹翻了天,他也不曾说过半句重话。
不然的话,且不说镇琉璃那犹如皇宫一般的居所,只说其中那身份各异的女子,谁能容得下他这么胡闹?
镇玉山给了镇云霄一个眼神,示意让他去藏书楼看看,这混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镇云霄此刻完全就是眼观鼻鼻观心,对镇玉山的眼神直接视而不见。
老子训儿子,这不是天经地义?
只要别训在自己头上,那就好。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镇玉山嘴角抽搐,好,好一个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烽诏此刻已经登上了那处擂台,他也不顾四周炙热的目光,只是缓缓盘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