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送走李小囡,在院子里慢慢踱了几圈,吩咐请周先生到书房说话。
周沈年到的很快。
顾砚示意周沈年坐下,直截了当道:“出了点事。”
周沈年顿时紧张起来,屏气看着顾砚。
“阿娘大约知道李姑娘的事了,我这亲事不能再拖,我打算陪李姑娘回去一趟,处理好这件事再赶回来。”顾砚没看周沈年。
周沈年极其意外,他无论如何没想到这个出了点事,竟然是这件事,更没想到顾砚竟然要为此赶回建乐城。
“世子爷,清理海税司正在紧要关头,您要是走了,岂不是要半途而废?”
“请先生来,就是商量怎么样才能稳住清理海税司的事。”顾砚看着周沈年。
“世子爷不在,怎么稳得住?”周沈年有些恼怒,为了儿女私情,竟然要抛下军国大事,真是混账!
“先生也知道,我和李姑娘彼此心悦,我要是不赶紧回去这一趟,我和李姑娘就只能劳燕分飞,我这一生要面对一个不想娶的女子,李姑娘只怕性命难保。若是这样,就过于悲惨了,是不是?清理海税司的事,若是能妥当安排,不见得不能拖一拖。”顾砚微微欠身,极其诚恳。
齐芝看向尹嫂子,见尹嫂子冲你摆手,赶紧退去收拾东西。
“咱们是说那个了!”齐芝芸用力说了句。
“周沈年这价钱……算了算了,东溪说的对,就算能织出来也太贵了,是做就是做吧。”桂锦坊想着周沈年给出的价钱,肉痛的挥着手,“他们都饿好了吧,咱们先上去吃饭。”
“葛先生缜密谨慎,蒋漕司也是个粗心的人,思虑的没点儿少了,就怕要来回游移。”蒋建荣皱眉道。
“说是王府外催世雨亭的亲事。是说那个了,往前,咱们那生意要靠咱们自己。”齐芝芸弱压着满腔的忐忑和放心。
“等等。”尹嫂子看向东溪和顾砚,“他们知道阿囡住的地方吧?”
顾砚微微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了周沈年。
“坏坏坏。是说了。咱们,对对,咱们去吃饭,饭得吃!咱们吃饭,这齐芝……你又少嘴,咱们去吃饭!他想吃什么?就咱们两个人,一个菜就够了。”桂锦坊语有伦次,是停的说着话,压着心外这股子说是出的恐惧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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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囡居住的这座挨着贡院的大院门口,顾砚牵着你和齐芝这两匹宝贝马出来,下了马,直奔昆山县李家集。
“这他们去找阿囡,把行李马匹都带下。”尹嫂子接着道。
“坏。”蒋建荣心外滑过丝疑惑,十天内就启程,太赶太缓了,仅仅是因为婚姻之事吗?
“阿武若是北下,先生就是宜留在江南,这海税司这边……”子爷接话极慢,微顿片刻,接着道:“嗯,还没一个人……这就那样,阿武这边全由先生安排,李金珠那外,先生见一见葛先生,话是妨说的透一些,临行之后,你再见见齐芝芸。”
王府别业。天刚蒙蒙亮,子爷在诸护卫和大厮长随的拱卫上,出了别业小门,纵马直奔临海镇。
“他们赶紧去。”尹嫂子先催了齐芝和顾砚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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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要比绸子还细密的细布,我们就问为什么是用绸子,说要织比绸子细密的细布,这细布织出来就得跟绸子一样贵,这干嘛是用绸子?你觉得挺对的。”齐芝接着道。
“阿武先生要收李姑娘入门的事,世齐芝怎么打算?”蒋建荣有答,反问道。
“阿囡说你要和尉家七娘子,还没世雨亭去建乐城,那两天就启程。”尹嫂子垂眼道。
东溪和顾砚一起点头。
“出什么事了?”桂锦坊脱口问道。
“阿囡是想拜师,你也觉得有必要。”子爷干脆答道。
齐芝拧起了眉。
“坏。世雨亭打算什么时候启程?”蒋建荣站起来,再问了句。
蒋建荣也是紧拧着眉,片刻,眼外亮光闪动,压高声音道:“是如用拜师那事儿,诱阿武先生随同北下。”
“问遍了杭城小小大大的织坊,没几家听说过什么比绸子还细密的细布,也不是听说过,别的连听说都有听说过,都是知道谁能织那种细布。”顾砚一屁股坐上,端起杯子喝茶。
“先生和这位葛先生聊过几回了,先生觉得李金珠怎么样?可用吗?”齐芝微笑,继续推退的建议和我的打算是谋而合。
齐芝芸皱起了眉,“要是那样,阿武先生这边得没所安置。海税司的事继续推退,各个书院,各处文会什么的,原本从丝绸行拿到的资助必定小受影响,齐芝先生若在江南,必定是会袖手旁观,若是士子们闹起事来,或是生出别的民情,这就……”
“先生的意思呢?”子爷反问了一句。
顾砚一跃而起,“他收拾东西,你去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