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饭毕,杨夏非要扯着费雨轩一起打游戏。虽然费天祥夫妇极力挽留,但杨春还是自己开车走了。
她找到谢怡然说了情况,谢怡然像听天方夜谭似的。
“姐姐,你这么干脆就甩了季甘霖?”谢怡然捂着脸,装着痛苦的样子,“完了,季总这次要上新项目,一下子受这么大打击,项目交给他我担心啊!”
她又夸张地叫:“人家家传项链,就这样给你了?我才不相信是普通谢礼,就是想聘你做儿媳妇的。”
杨春不好意思地笑,恍惚地说:“过山车啊,真跟做梦一样。”
她絮絮叨叨,成了祥林嫂,她告诉谢怡然,一开始也是恐慌,觉得季甘霖比她大,在一起有安全感,再说自己也不年轻了,季甘霖说结婚,她就开始备婚。
可处着处着发现不合适,但房子都开始装修了,又不敢下狠心悔婚。没想到一向不对付的后妈,却毅然帮她断了不合适的姻缘。
在费家受了羞辱,弟弟出现后帮自己说话,费家态度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弄得她都不知道拒绝还是接受了。不过她心里是有费雨轩的,也感觉跟费雨轩更合适。
“怡然,你说这叫什么事?”杨春感叹,“我恨了二十年的后妈,谈笑之间却帮了我。我从不提及的父亲家,却给我高贵的身份,让费家对我态度转变了。”
谢怡然喜欢跟杨春互损,可两人都是真心为朋友考虑的。
她看着杨春:“如果是以前,我会劝你接受季甘霖。但既然你都敢冒风险分手了,那我就不劝你了。”她对杨春鼓励地微笑:“说实话,我也觉得你跟费雨轩更合适。”
“为什么?”杨春微微惊讶。
“你骨子里是大女人,性格强势,而季总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谢怡然笑道,“但小费不一样,他商人家庭出身,更懂妥协,以后你们凡事可以商量着来。问题在于小费太年轻,变数大,你可要想清楚。”
杨春见好友说出肺腑之言,心中感激,担忧地问:“那你不介意我以后加入费家,跟费雨灵成一家么?”
谢怡然摇摇头:“不介意。我担心的是季甘霖。他是个什么事都闷在心里的人,这件事对他来说,没那么容易过去。”
*
季家为婚事告吹吵闹不休已经好几天了。
在季家,季父一向说一不二,家人都得服从,他免不了为此大发脾气,抱怨儿子和老婆不会做人,失去了一门好姻缘。
但儿子却口口声声说,是因为季父的缘故婚事才告吹的,季父气得不行。
他怒斥道:“小时候你明明那么听话,怎么长大了反而不听话了?那个小杨,你把他看得如同眼珠子一样,我看她也就那样。厅长女儿怎么了?基本的做儿媳妇的道理都不懂,日子就过不好!”
“我看她过得挺好!离了我,说不定更好。”季甘霖忍不住顶父亲。
季父忍不住骂道:
“你吃枪药了?爸爸的苦心你不懂?她都三十了,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等我回头再给你找好的。”
“什么是好的?她是我能够到的最好的。你会给我介绍什么样的?老家那儿初中都没毕业的吧?”
“你这孩子,跟我抬什么杠?你也不成器。好好的警察不做了,说辞职就辞职。不做公务员去私营公司,不知道哪天就倒闭了。要是安稳干警察的话,还愁找不到老婆?你就是眼高手低。”
季甘霖气急:“你厉害,你好!可你那么厉害,怎么你的同事发展都比你好得多?你还记得张叔吗?你们倒是一起大学毕业进单位的,可人家现在是什么?你现在是什么?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季母见父子俩要吵起来了,不免劝道:“都少说两句,这么大人了还吵来吵去。”
季父仿佛找到了软柿子,对着季母骂:“这事还不是你搞出来的,要不是你提什么生孩子,婚事会告吹?”
季母瞠目结舌,季父越想越气,伸手就朝季母脸上扇了一巴掌。
季甘霖出手迅速,反手扭住了父亲的胳膊:“再打我妈一下试试?”
季父被扭得面红耳赤,抬起手就要打儿子,儿子死命地拉住他的胳膊,他根本动弹不得。
季甘霖不过是轻轻一转,季父仿佛被千钧之力压着,胳膊都要扭断了,“疼,疼,疼”季父忙不迭地叫着。
季甘霖骂道:“你也知道疼,你那么打我妈,她不疼?你这个外强中干的废物!”他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骂道:“不是我妈搅混我的婚事,就是你!”
“那天你在装修的新房里,为瓷砖的颜色打了我妈。杨春看到后,吓得面如土色,回去后跟我说很害怕,从那以后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我想明白了,就是你家暴我妈,又性格暴躁让杨春害怕了。她以为我会是这样的人,我反复解释她都不听,最后才悔婚。”
“我不怪她。要是我是女的,也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