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抱起谢怡然,她却拼命摇头,死死地抓着妈妈。
她太愧疚了。
父亲死后,妈妈日渐消沉,她曾经怪过妈妈,可今天遇到事,妈妈毫不犹豫地为她付出生命,她才知道自己的谴责多么浅薄。
就算妈妈不懂进退也好,不够睿智也罢。真正遇到危险,妈妈会毫不犹豫地付出生命保护自己的。就凭这一点,就不该那样冷淡对待妈妈。
梁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宝宝,妈妈知道,爸爸的事,你怪我不够坚强。宝宝,妈妈今天坚强吗?”
说完,伴随一阵剧烈的咳嗽,她的眉头约皱约深。
“嗯。妈妈你最棒。”谢怡然泪水涟涟,“你别说话,保存体力,救护车马上到了。”
“宝宝,我好累,想睡觉……”梁敏已经没有力气了,语气微弱,脸色越来越白。
谢怡然着急了,不断地跟梁敏说话,不让她睡。急救车来了,谢怡然顾不得伤痛,扶着妈妈,跟着上了车,想护着妈妈。
梁敏已经昏过去了,奄奄一息。
“妈妈,你坚持住,医生马上就给你手术。”谢怡然上了救护车,附在妈妈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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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峰跑了。专门找了人去搜山。但案情不能停,余队长只好先审讯吴玉芬。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是被我哥胁迫来的,我也是受害者。”吴玉芬死活不承认有错。
余队长冷笑:“你真敢说啊!你哥哥跑了,你就信口开河。那我问你,受害者亲耳听到是你设计抓她进来,你设计诱捕梁敏的。怎么解释?”
吴玉芬的表情非常真诚:“是怡然说的吧。她是我儿媳妇,我怎么会对她不利?这是家务事,我跟儿媳妇有些误会,婆媳矛盾嘛。她对我有记恨我理解,我不跟年轻人计较。”
吴玉芬笑道,“可她这么冤枉我,不能接受。这次,是我哥要抓她来给凌寒做人质,我听说了之后,就过来想救她,可我哥哥竟然连我也不相信。”
一番话,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倒也逻辑合理。
余队长气的狠狠拍了审讯桌:“还敢嘴硬是吧?你别忘了,那癞三可没死,等他醒过来我问他。”
吴玉芬脸色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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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手术后,梁敏被推出手术室。凌寒和谢怡然迎了上去。
护士交代谢怡然:“还没脱离危险。生死就看这术后二十四小时了,先推去ICU。每天半小时探视时间,探视完了你可别停留。”
谢怡然狠狠地摇头,盯着母亲,忧心忡忡地哀求道:“护士,求你开个绿灯。我妈妈生死未卜,我要在ICU守着等她醒来。”
凌寒也说道:“护士,这是特殊情况,麻烦您就破个例。”
护士想了想,才点头答应:“好吧。就为你破例一次。”
谢怡然眼含泪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母亲。幸运的是两个小时后,梁敏有了意识,睁开眼睛。
她激动地看着母亲醒过来:“妈妈,你醒了呀。”
梁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却对女儿笑了,看着女儿的伤痕,却挣扎着起来:“宝宝,你也受伤了,别守着我,快去看看你的伤。”
谢怡然怕母亲出事,只好答应:“好好,妈妈你躺着就好。我明天再来看你。”
谢怡然走出去了,凌寒在外面等着,见谢怡然表情痛苦便扶着她。
此时,谢怡然这才感觉胸口非常疼。她被打了两次,伤到了内脏,但却始终不肯去看医生,就忍着说自己都是皮外伤。
这一松懈下来,她感觉那种疼是难以忍受的,她脚一软倒在凌寒怀里,“啊”的惨叫一声。
凌寒一把抱起谢怡然,叫道,“医生,医生,病人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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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内,余晓波发愁地问杨崇德:“杨局,这怎么办?那洞口通往后山,吴玉峰跑了。吴玉芬死活不承认犯罪,说自己是被吴玉峰胁迫的,跟谢怡然母女一样是受害者。谢怡然母女指证吴玉芬,吴玉芬却说有婆媳矛盾,她们的话不可信。滑不留手的,根本没法逮捕她。要是问不出什么,过了二十四个小时,就得放人了。”
“癞三呢?”杨崇德问道。
“癞三还在昏迷。”余队长说道,“主治医生说凶多吉少。”
杨局长果断地说,“吴玉峰他们跑不远,派人拉网搜索后山,一定能逮到人。”他露出狡黠的目光,“再审讯吴玉芬的时候,你就说癞三醒过来了,让吴玉芬赶快交代,否则癞三交代了她的罪行,算癞三立功。”
小余反应过来:“哦,这是囚徒困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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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芬又被带去审讯。
余晓波说道:“吴玉芬,想清楚了吗?快点交代。”
吴玉芬冷笑:“我根本没犯罪,交代什么?”
一个警员匆匆跑过来,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