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塔波夫的这番话让皮萨列夫斯基再一次语塞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波塔波夫的决心已经下了,只不过因为他的反对,所以波塔波夫不得不将理由说得明白一点。
一名将军,特别是被挑选出来担任战役战术兵团(集团军)军事主官的将军,通常都是意志坚定的人,这样的人一旦下定决心,除非是有人能用不可辩驳的事实来证明这样的决心有问题,又或者是上级的强制严令下达,否则不可能改变这位军事首长的决定。
但皮萨列夫斯基还是再一次进一步建议道:“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些理由我都同意。但是放弃萨尔内,也就是放弃了一条从乌克兰通往白俄罗斯的主要交通线上关键的枢纽。如果……我是说如果方面军司令部要追查放弃萨尔内的责任,我们特别是您,就将会担负起主要的责任。这一点您真的想清楚了吗?需要我立即将您的这个决定向方面军司令部先行汇报再实施吗?”
波塔波夫将军摇头道:“不,皮萨列夫斯基将军。指挥第5集团军的是我,除非上级决定撤销我第5集团军司令员的职务,否则我会为我做出的各种决定负责。现在我们集团军的防区内各处防线都面临着巨大的困难,而我们现在的兵力和技术兵器损失都非常惨重,因此有必要保留一些今后我们肯定能用得上的部队至关重要。”
顿了顿,他直接发布了命令:“立即电令第127步兵师停止前进,他们应该在今天天黑以前将部队部署到旧国境线筑垒地域,建立起符合条例规定的防线,阻止敌人继续实施突破!同时,要以有力的一部对与白俄罗斯交界的沼泽地域进行监视,防止有德军部队进行渗透!还应该在力所能
及的基础上建立一支预备队,以备不时之需。”
皮萨列夫斯基将军作为集团军参谋长,早就有了一旦集团军司令员发布命令就开始记录的好习惯,他拿着一个小本子,疾笔如飞,将波塔波夫的话中重要的要点记录下来。
波塔波夫继续发布命令道:“给塔姆鲁奇发报,同意他立即撤出萨尔内的申请。他应该只会所有在萨尔内的部队向东撤向集团军设在奥列夫斯克附近的后勤仓库附近待命,那里不仅可以补充弹药,也可以对第22机械化军残存的那些坦克进行维修甚至大修。”
皮萨列夫斯基记完后停下了笔,问道:“司令员同志,塔姆鲁奇的部队撤到奥列夫斯克附近后,还使用第22机械化军的番号吗?”
“在方面军司令部或者总参谋部没有撤销第22机械化军的番号之前,我们无权撤销这支部队的番号。”
皮萨列夫斯基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波塔波夫看了自己这个参谋长一眼,继续说道:“我知道,目前塔姆鲁奇指挥的部队已经极度缩减到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您一定是担心第22机械化军的番号还留在作战地图上会给上级首长造成一个这个军还有强大战斗力的错觉,从而让上级首长在思考后面的战斗时对第22结夏华军的战斗力发生误判。您可以在向第127步兵师和塔姆鲁奇发布命令后再向方面军参谋长普尔卡耶夫将军和方面军装甲兵司令员报备目前第22机械化军残余兵力还有多少。在我们第4集团军内部,以后以塔姆鲁奇坦克支队来称呼他们。现在,请执行命令吧!”
就在波塔波夫和皮萨列夫斯基在集团军司令部内交谈的时候,另外一场言辞激烈的交谈也在德军第
19装甲师司令部内展开。
第39装甲团团长豪斯上校下令停止进攻后没有多久,他新设在萨尔内西郊的指挥部迎来了怒气冲冲的第19装甲师师长奥托·冯·克诺贝尔斯多夫少将。
一见到豪斯上校,克诺贝尔斯多夫少将就指责道:“上校先生,我已经给你足够的机会来让你洗脱上次进攻失利的耻辱。但是我刚刚听说你居然下令停止进攻,这是为什么?如果你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将让第40装甲团来接替进攻,而你们这个装甲团将会后撤,失去争得用于洗脱耻辱的机会!”
豪斯上校当然明白自己的顶头上司为什么如此不满,因为第19装甲师的任务是应该尽快沿着铁路线继续向东发展进攻,对苏军第5集团军的北翼实施突破,造成围歼第5集团军的有利态势。而在萨尔内停留的时间太长,将会严重拖慢第19装甲师完成任务的计划。
但是,他也有足够的理由来暂停对萨尔内的进攻,向克诺贝尔斯多夫解释道:“将军先生,我暂停的仅仅是对萨尔内火车站的进攻,其他的进攻行动并没有停止。比如向萨尔内南部的进攻。就在半个多小时以前,萨尔内城里防御的苏军部队得到了至少一个营以上的坦克部队增援。这支坦克部队成功击退了我们对萨尔内火车站的进攻。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和更多坦克的损失,我不得不做出暂停进攻的决定,因为我需要针对最新的敌情立即调整部署,才能顺利地拿下萨尔内!”
“什么?苏军怎么可能在萨尔内附近还有其他的坦克部队?空军方面的报告说,萨尔内附近已经没有苏军成建制的部队了,那些苏军坦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