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是个大染缸,里面充斥着各种颜色,在里面泡久了,再单纯的人,也会变得五颜六色。
厉元朗刚在这个染缸里泡着,还没有被染上颜色,所以并没有犯什么错。
马笑寒着一张脸,足足查了一夜,能查的东西太少,加上厉元朗不缺钱,还真没查不出来什么。
男女关系倒是发现点端倪,但厉元朗还没结婚,男欢女爱可以自由追求,还真没法在这点上进行指责。
无奈的马笑,坐在马振邦的面前,低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马振邦倒是洒脱,拍着马笑的肩膀说:“孩子,游戏才刚刚开始,你可不能气馁。厉元朗难缠,其实对马家来说也是好事。”
马笑不解的看向马振邦,不明白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人啊!要有居安思危的意识,这些年马家势大,你们走的太顺,一个个眼高于顶,也变得眼高手低。没了警惕心,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吃了大亏。”
马振邦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继续说:“我还没死,能照拂你们一二,等我死了,马家会不会变成一团散沙?你们又能不能独当一面?以前我总在想,如何才能让你们成才。现在好了,有了厉元朗……”
马笑低声问:“你是想让厉元朗成为马家人?”
马振邦摇头:“这小子太邪,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既然跟我们马家为敌,那你们就跟他斗下去,一次不行,那就找机会斗第二次,两次不行,那就再想办法斗第三次……”
在马笑诧异的目光里,马振邦一字一顿的说:“我要让厉元朗成为马家三代的磨刀石,把你们一个个都磨炼成锋利的刀。”
马笑为难的挠了挠头:“爷爷,你是不是太乐观了。我们都是穿鞋的,厉元朗是光脚的,拿着我们这些瓷器去跟厉元朗那个瓦罐碰,吃亏的可都还是我们这些瓷器。”
马振邦的面色一变:“谁告诉的你,你们是娇贵的瓷器?老子就是个泥腿子,辛苦了一辈子,跟天斗,跟地斗,跟人斗,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成就,你们怎么好的不学,专学一些坏的?年纪轻轻不想着奋斗,就想着享受荣华富贵吗?”
“爷爷,我们斗不过厉元朗。马杰栽了,沙琅也栽了。再斗下去,不知道还要折几个,我总觉得厉元朗不简单。”
“如果谁赢了厉元朗,谁是马家的家主呢?”马振邦的这番话,好似惊雷般在马笑的耳畔炸响。
马笑深深的吸了口气,忽然间明白,老爷子不是在磨刀,而是在养蛊。谁能斗倒厉元朗,谁就是马家未来的家主,谁就是年轻一代的蛊王。
马笑心动了,望着马振邦问:“只要结果,不问过程吗?”
“对,只要赢得干脆,赢得对方不能翻身。”马振邦只注重结果,不在意过程,毕竟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只要能赢,并不在乎光彩不光彩,但却有个前提,必须对方不能翻身。
马笑又回到纪委,仔细阅读厉元朗的卷宗,发现依然无从下手,难道就这样把他放了?
看到厉元朗买下客运公司这条信息后,马笑的眼中一亮,自以为找到突破口,立刻跑到厉元朗的面前高声说:“有件事情我想不通,希望你能帮我解惑。”
厉元朗依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示意马笑继续说。
“你中彩票中了五百万,税后还剩下四百万,然后你买了土岭乡的土地,紧接着土岭乡要通高速,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
厉元朗对着马笑说:“你的脑袋进水了吗?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明天要在威马县修机场,你敢在机场旁边买土地吗?”
这个问题还真把马笑问住了,修机场这个消息捕风捉影传了好多年,至少已经有七八次了,但每次都落空,谁也不敢轻易相信。
马笑面色一板:“请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厉元朗摸了摸鼻子说:“我只是个刚转正的辅警,没有能力影响中州市,更没有关系影响西洲市,所以我并不知道土岭乡要通高速的消息。”
马笑紧追不舍:“那你为什么要在土岭乡买土地?”
“因为我钱多没地方花,土岭乡的地又足够便宜。所以我买下河岸边的土地,打算种果树,没想到歪打正着,赶上了土岭乡通高速!”厉元朗理了理头发:“没办法,这就叫善有善报,老天爷追着赏饭吃!”
望着厉元朗得意的脸,马笑继续追问:“既然你把钱买了土地,那么你再解释一下,买客运公司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我从银行贷的款。”厉元朗觉察到不对,但却也没放在心上:“难道我不可以从银行贷款吗?”
“你可以从银行里贷款,但我又要多问一句。一千万的资金,你的抵押物是什么?”马笑望着厉元朗的眼睛:“这里面是否牵扯了钱权交易?”
“你是傻缺吗?”厉元朗有些烦躁:“我一个刚转正的小小干警,有什么权利去跟人做交易?”
马笑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