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祥林很了解厉元朗,或者说安祥林能猜到厉元朗在打什么主意。
当厉元朗准备找房庆明聊聊的时候,安祥林轻声说:“短期内,我不建议你这样做。”
厉元朗有些诧异:“为什么?”
“做事情讲究一个因势利导,水到渠成!现在房庆明虽然忐忑,甚至还有些担忧,但也有对未来美好的向往。如果你跟他谈收购,会不会让他对你有误会,以为你是在以势压人,是在巧取豪夺?”
安祥林的话让厉元朗沉思,仔细想想还真容易让人产生这样的误解,哪怕出发点是好的,但最终呈现的结果却是极为不好的。
“况且,吴秘书长已经开始排期,武老很有可能回到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你在这个时候,把浑酒场的负责人给换了,不出纰漏还好,一旦出了就是大事。”安祥林看着厉元朗说:“即使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葛书记也不会放任你这般的胡闹。”
还真是受教了,厉元朗只是觉得浑酒场有发展的潜力,想提前做个布局,却没想到看似浅浅的水里,还藏着这么多的门道。
安祥林打开话匣子,索性多说两句:“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琢磨的东西,如果浑酒场真经营不下去,房庆明求上了门,你可以因势利导的帮一把。如果现在你把厂收了,以后经营的红红火火,房庆明的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想方设法的把厂夺回来?”
人心这东西,还真是难以琢磨。恨人有,笑人无,捧高踩低,今天还是两肋插刀的兄弟,明天说不定就插兄弟两刀。
厉元朗仔细衡量过风险后,也觉得自己不能多事,毕竟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浑酒场,而是能勾起曾经回忆的纽带。
葛书记的车来了,林县长也来了。浑酒场的规模虽然不大,但级别却非常的高,在葛书记的勉励下,大家拿起剪刀,开始给浑酒场剪彩。
砰!砰!烟花腾空,万紫千红。噼里啪啦,炮竹声一阵阵响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喜色。
厉元朗仔细的观察,忽然发现,这才不过半个小时,房庆明的神情变了,从忐忑不安变成踌躇满志,眼睛深处好似有个叫野心的小火苗,烧起来了!
剪彩完之后,大家开始参观浑酒场,林县长主动找上厉元朗,伸手相握后笑着说:“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以后我分管政法口,你我之间可要多多亲近。”
厉元朗满脸含笑:“您是我的领导,以后肯定多亲近。有什么指示你尽管吩咐,我全力以赴。”
厉元朗习惯的表忠心,林斌也热络的跟厉元朗寒暄,然后递给了厉元朗一包东西。
厉元朗掂量一下后眉头微皱:“林县,你这是?”
“一些我喜欢看的文学书籍,听说元朗也是个爱书的人,所以与你分享。”林斌说着,忽然又笑了笑,意有所指:“看过之后,记得跟我说说读后感。”
厉元朗虽然疑惑,但也笑着点头,拎着东西上了车。廖强现在给厉元朗开车,厉元朗在后座上打开包裹。
里面装的并不是书籍,而是一摞摞的卷宗,厉元朗翻看后发现,卷宗里的人居然是余洋!
林斌是什么意思,莫非已经猜到了,余洋的小金库在自己的手里?这是在敲打自己吗?
就在厉元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拿起来看了一眼,厉元朗对着廖强吩咐说:“去县里的茶楼。”
碧馨楼不像是座茶楼,更像是片竹林,占地大约有十亩,里面栽种着竹子,在碧翠色的竹林里,有着通幽的小径。郁郁葱葱中,还有几座凉亭点缀。
厉元朗走在竹林里,不由得深深的吸了口气,这里的空气可真是太清新了。难怪古人总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林斌坐在凉亭里,对着厉元朗招手:“元朗,来尝尝今年的新茶,这里最为出名的就是龙井茶。”
一杯绿色的茶水,倒入了白色的瓷器里,一股特殊的幽香在鼻头上弥漫,厉元朗不由吸了口气:“这茶,好香。”
“元朗,你也懂茶?”林斌的笑容温和,眼睛却开始发亮。
“不是很懂,但我却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厉元朗笑盈盈的,没有卖关子,直接说:“贵的不一定好,但好的一定很贵。”
林斌开心的拍着手说:“我就知道,元朗是个妙人,今天一见果然如此。道理虽然浅显,但却暗合大道。贵的不一定好,但好的一定很贵!”
林斌绕了个圈子,终于单刀直入:“元朗,东西看了吗?”
厉元朗立刻回答:“看了,但没看明白,毕竟余洋已经死了。”
厉元朗是故意这样说的,首先余洋已经死了,换言之就是死无对证。其次这包东西想敲打谁?是想敲打厉元朗,还是敲打别人,这就需要林斌明示。
林斌倒没绕圈子,而是直接说:“余洋死了,但余洋的宏源地产,法人变更成了林小玲,就是那个诬陷安祥林的林小玲。后来陈盛龙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