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还在心里试图还原当时的情况。
派来的几个人,胆子最小的被吓尿,落荒而逃。
后面几个人随即也看到了特别恐怖的一幕,虽然也害怕,好在没有失去理智,把自己看到的情形汇报给指派任务的人,没准还拍摄了现场的照片,把这件事记录下来。
没想到我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
女人说,当时那几个人都看到了现场的情况,安全撤离后,也都找到了停在山路上的车,并把车开回了总部。
总部的人看到了他们,自然要问他们现场是什么情况,这几个家伙竟然没有一个能说的清楚。
我插了一句:“估计都被吓傻了。”
女人直摇头,表情夸张地说:“要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女人说,这些当时看到现场情况的人,陆续都疯了,而且疯的十分严重,找精神科的医生看过,个个都是重度的精神分裂。
听到这里,我的好奇心都要被吊到天上去,忙追问女人后面的情况。
偏偏有村民在这时叫她。
女人对着那人说了一句陕西话,然后和我说:“我得跟着他们去前线指挥作战,不能给你讲了!”
听这女人的讲话,就不是个简单人物,难怪这么年轻就可以指挥当地的村民,我顿时对她产生了一些好奇心。
女人说着就要走,我一把拉住她的衣服,说自己要和他们一块去,一来故事只听了一半,不听完整我要难受死。二来这个祸端也算是因我而起,我也要到前线贡献一份力量。
村里有两辆面包车,竟然还有一辆轿车,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最初看到这个山脚下村子的全貌,我以为马车在这里都算先进的设备。
女人作为这里的灵魂人物,自然要坐轿车,本来我是没有资格的,要想和他们一起过去,只能和至少十个老爷们一同挤一辆面包车。
我一点也没有夸张,的确是十个人挤一辆车,幸亏这地方没有交警。
不过我在他们眼中是外来人,帮忙去救援,算是善举,重点是女人帮我说了话,我才有幸和女人坐一辆轿车。
车上除了司机只有我们俩,但我仍然觉得有些事情不太方便在车上讲,司机都是大喇叭,万一某些事不小心说漏了嘴,第二天肯定全村的人都知道。
不过女人却说,开车的是个聋哑人,五官中只有眼睛好使。
我听了差点吓尿,头一次听说聋哑人还能开车,也就在这种地方,如果在市里,估计要被交警罚的底裤都不剩。
然而这个聋哑人车开的出奇的稳,我们的故事也得以继续。
女人说,当时去山里找人的,一共有四人,全部吓出了精神问题,被送到精神病院后,有三个人相继自杀,最后只剩下一个,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上面特派两名护士日夜把守,生怕这个人会自杀。
就这样看了两个月,那个人的精神状态才略有好转。
这期间上面害怕出事,也没敢再派其他人过去,怕再有人出事,乌纱帽保不住。
唯一幸存的人叫张良,他的精神逐渐恢复后,上头找了国内最好的催眠师对其进行催眠,试图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前几次都失败了,每当到关键的时候,张良都会大喊大叫,催眠师怕他的精神再出问题,尽管特别不情愿,也只能及时停止。
整个催眠过程持续了半年,结合张良在催眠状态下的讲述和他画的画,当时的现场情况才算是被还原。
当天第一个人被吓跑后,张良也回头看了一眼,他并没有像第一个人那样被直接吓瘫,按照他在催眠状态下的讲法,他当时并不能完全理解自己所看到的场景,因为这场景超越了他有记忆以来的所有认知。
他首先看到的,是几十个人在空中飘着,每个人的身位都忽高忽低,很不固定,这种鬼魅一样的场景,一下子就把他的神经抓住了。
看得再仔细点,会发现这些人其实都挂在树枝上,只是那些树枝又细又长,不太容易发现。
接着才是这些人的状态,他们全都精瘦无比,仿佛身体里的血肉都被抽干了,只剩下肉皮和骨头。
最刺激人的神经的,是这些人的眼球,全都突了出来,仿佛随时会从眼眶里掉下来。
张良盯着这个诡异无比的场景看了几秒,浑身才生出一种过电般的感觉,接着才是深入骨髓的恐怖。
他只记得自己回过神来后,也是拔腿就跑,至于自己之后是如何跑到车上,又是如何回到总部的,他对此没有一丁点记忆。
我忽然想起二叔和我说过的一番话,他说自己无论喝酒喝成什么德行,只要没在酒局现场昏倒,就能一路摸回家去,然后爬到床上睡觉,隔天醒来严重断片,对自己如何回的家,没有一丁点记忆。
张良当时的情况和我二叔喝酒喝多的状态几乎一模一样,人的大脑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