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起身应是,他自然听得懂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李善回朝后只要不过分,不去要那些权重或位高的职务,那就能任意择之……说的更露骨一些,李世民是希望李善能够做一些小小的牺牲。 这并不出乎凌敬和李善的预料,李善在口信中提及,如果有合适的最好,如果没有合适的,找个理由回家歇息一段时日也不错。 从武德五年开始,李善一次又一次的试图让自己成为更重要的棋子,加重自己的分量……到如今,册封郡王,实际的封疆大吏,分量已经够了,甚至都溢出来了。 在如今这种状况,裴世矩是不能在明面上做什么的……而掀开身世,李善和裴世矩却有着共同的认知,还是不掀开的好。 李善以前不愿意掀开,是因为不想那么早公然与闻喜裴氏抗衡,如今不愿意,是因为还不想那么快在太子李建成面前摘 李建成又不傻,一旦身世泄露,仅仅是自由心证,就能断定李善的立场……毕竟裴世矩、李德武都是东宫门下。 而裴世矩不愿意,无非是为了闻喜裴氏的名声。 闲聊了一阵,数人揣测月末可能就会来袭的突厥,即使有突利可汗制衡,颉利可汗也必然来袭,只是不知道规模如何,会不会另遣派偏师袭扰关内? 这时候,外间有沉重脚步声响起,“殿下,陛下急召。” 李世民有些意外,如今他虽然身上兼了那么多职位,但实际上除了以天策上将、秦王的地位参与重大决策之外,并不实际处理朝政,尚书令也不过是个幌子,尚书省事务大都是左仆射裴寂的权责。 一刻钟后,李世民疾步入两仪殿。 虽然在场的还有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与诸位宰辅,但李渊劈头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李世民,显然这种事他更信任次子的眼光。 “扬州大都督府属官密告,赵郡王李孝恭欲反,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