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县公已率兵出塞,遣派左右两支骑兵北上来援……” “苏定方呢?”李善打断了张公瑾的话,转头又道:“德谋兄,替某裹伤。” 一旁的郭朴已经开始动手,用清水洗涤李善肩头的伤口,撒上药粉,用布匹牢牢裹上。 “苏定方、薛万均、张仲坚、刘世让在西侧……” 李善再次打断张公瑾的话,抬起右手指着北侧,“那是谁?” “是张宝相。” 李善不再吭声,等郭朴包扎好伤口,咬着牙手撑着地面站起来,“不能让颉利如此轻易逃脱!” “殿下!” “怀仁!” “放心,颉利已然破胆!”李善喝道:“战事未毕,何须多言!” “朱十六呢?” 一旁的赵大瓮声瓮气道:“十六战死了。” 朱十六是李善一手教出来的护兵头领,李善更是咬牙,偏头看见温邦,伸手指了指,“你留下照看伤员,武安兄、万彻兄……” 虽然已经力尽,但张士贵、薛万彻高声应和。 顾集镇三千人,最后全手全脚杀出寨堡的只有八百多人,冲阵后一番乱战,又是几百条人命,可以说至此,伤亡已经超过九成了。 这么多条人命,这样的血债,难道就这么算了? 难道就让颉利可汗这么轻易的逃回草原? 勐地甩开朱韦的手,李善厉声喝道:“死不了!” “牵马来!” 看着被亲卫扶上战马的李善,李楷发现这位好友有着脱胎换骨的变化,原本的李善温文儒雅,设谋使计,虽然关键时刻偶露锋芒,但总的来说,文人形象。 但此时此刻的李善,目光狠厉,杀气腾腾,脸上犹带箭痕,铠甲上还挂着三四支长箭,就像一柄染血的利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