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繁星当空。
落日殿内盈盈烛光由着过窗夜风摇曳生辉,辉映榻上沉睡的阿曼,阿曼因着昨夜在炽天殿外站了一宿,而今睡过一觉。
意识逐渐清醒间阿曼手指一动,惊得塌边静守的婵婼一愣,自阿曼睡后她便一直守在阿曼身边,眼下见阿曼似要醒来。
婵婼赶紧往前一凑。
“夫人?!”
闻得婵婼轻唤,阿曼蹙了蹙眉,睁眼就对上婵婼放大的俏颜,吓得不经往后一撤,差点儿撞上床栏间扯动腰上十八珍链。
链中叶悔一醒又闻婵婼担忧的唤了声“夫人”,瞬间脸色一变,撇嘴看向阿曼,阿曼擒着婵婼面上担心,下意识挪了挪头道。
“呃,水!”
婵婼闻言赶忙转身去给阿曼倒了杯茶,期间惊动殿内静候的韶华,韶华瞥过婵婼手中茶杯,转眸看向榻上醒来的阿曼。
四目相对,阿曼擒着韶华眼底谨慎,心下不以为然的接过茶杯,轻呡了几口,末了阿曼将茶杯递还婵婼间转头看了眼窗外。
寻得窗外夜幕降临,阿曼想起陌离午时提及的宴席,按照时辰帝鸿怕是在华乐堂宴请文渊,由此她得抓紧时间潜往炽天殿。
思已至此,阿曼趁着婵婼收拾茶杯,故作漫不经心道。
“若是能有个浴池就好了!”
闻得阿曼诉求,婵婼转头看向阿曼。
“当然有了!”
此话一出,阿曼还未来得及回应,倒是韶华率先反口一问。
“夫人要沐浴?”
不怪韶华插话,主要今日午时陌离言及的‘宴请’,本就是她故意让阿曼听到,而今阿曼突然提及‘沐浴’。
她自然要慎重,反观阿曼顺势一应。
“对啊!我可是好久没清清身上污秽了!”
...何况我若不来点儿隐私!
...如何避开你们的监视!
想着,阿曼嫌弃的撇了撇嘴,惹得韶华看了眼婵婼,婵婼对阿曼本就心生好感,自不会有韶华那么多忌讳。
而今得见阿曼有所需求。
婵婼毫不迟疑。
“那我带夫人去?”
“好啊!”
阿曼扬唇一笑,婵婼放下茶杯便带阿曼前往殿后玉钩池,正所谓上人分明见,潭底玉钩没,玉钩池形似弯月。
中心水清而饱满,两角相对而内弯,四面一圈玉质屏风交围,一眼望去,如一轮圆月,而走近却是别有洞天。
阿曼一到玉钩池口,转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婵婼与韶华。
“我想一个人!”
婵婼一愣,倒是韶华紧随道。
“好!”
说着,韶华端过浴袍就准备为阿曼宽衣,谁料手刚触及阿曼腰间的十八珍链便被其内叶悔所化的珍珠一蜇。
韶华吃痛一回手,下意识看向十八珍链间阿曼忙接过浴袍,道。
“我自己来吧!”
声于同时,阿曼拿起浴袍转身就往屏风内走,一进浴池,阿曼念及韶华方才的反应,低眸看了眼腰间十八珍链。
与此同时链内叶悔也抬眸看着阿曼,四目相对间叶悔看媳妇是越看越顺眼,而阿曼瞧珠链却是越瞧眉头蹙越紧。
一来二去,两人神色各异。
偏偏阿曼看不到叶悔自然也发现不了十八珍链的异常,不过眼下不是研究珍链的时候,她必须得抓紧时间前往炽天殿!
由此阿曼故意将外袍褪下放置屏风上,随着屏风“咯吱”作响,婵婼闻得阿曼步入水池的“哗啦”声,转头看向韶华。
“我说...”
“嘘!”
婵婼话音刚起,韶华抬手便落了个‘噤声’示意,婵婼讨了无趣,而韶华乐得清静,转头一双眸子紧盯屏风后的阿曼。
池中阿曼擒着屏风倒射的韶华与婵婼,右手于水中一摁,一缕泡沫随阿曼指尖一抬,一落间化为一抹与自己一样的身影。
一待身影落定,阿曼深吸一气沉入浴池,之后阿曼隐身辗转前往炽天殿,炽天殿位于九禅台正东,是曼嬅在世时的宫殿。
而今数百年过去,阿曼寻着殿上牌匾,垂首勾勒一抹苦笑,映入腰上珍珠内的叶悔眼中,叶悔心下一疼间阿曼环顾四周。
半晌,阿曼未见生异便入了殿。
一进殿,阿曼由着记忆走向殿上主位,寻着桌上残缺的右角下方木块,阿曼想起叶悔当年夜闹大殿的滑稽,不经沉声一笑。
盈盈隐晦,惹得叶悔顺势一望,瞬间愣了神,他可记得这刮痕,那是他刚被曼嬅困在月煌城时大半夜闯炽天殿闹出的笑话。
原本他是想毁了曼嬅的清净,烧了曼嬅的奏章,好气得曼嬅将他踢出月煌城,谁料曼嬅不仅不气还坐好了姿势随他‘疯’。
关键奏章是他想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