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一日,荈鎏达到抚州已是未时末,一望空中灼阳西落,荈鎏低眸一感腕上红绳指引,一步跃起直达柳木奎所在天炽镇。
镇上热闹依旧,荈鎏顺着红绳穿街过巷到达柳木奎所在,寻着眼前独立茶楼,荈鎏眉峰一蹙,一入门,一妖兵便迎了上来。
「荈使!」
闻得妖兵礼敬,荈鎏见妖兵长相熟悉,眉峰一扬。
「吴奎?!」
吴奎一笑。
「妖主在后!」
说着,吴奎抬手作「请」道。
「我带您前去!」
前日柳木奎自青琅玕处得到消息,一到天炽镇便买下了这座茶楼,今荈鎏前来,他虽不知荈鎏所为何事,但明误时有罪。
于是荈鎏跟随吴奎绕过茶堂,一路前往柳木奎独居堂后的阁楼,一到阁楼前,荈鎏寻着楼阁高六层,不经一疑。
「这...」
「荈使请随我上楼!」
声于同时吴奎推开楼门,荈鎏瞧着楼内大厅空空如也,唯一楼梯盘绕中柱直达六楼,下意识地看向吴奎。
吴奎但笑不语继续往前。
荈鎏跟随其后,一到六楼,吴奎看了眼门前静守的妖兵,妖兵见是荈鎏又瞧吴奎,转身朝内通报,不多时妖兵返回一禀。
「妖主请荈使入内!」
荈鎏闻言就着妖兵开启的阁门走了进去,一入阁,荈鎏环视屋内朴实,一抬眸就看到了踏窗而坐的柳木奎,一拜。
「妖主!」
话落,荈鎏半晌未得柳木奎回应,忍不住抬头望向柳木奎,瞧着柳木奎一直盯视窗外,眼珠一转,又道。.z.br>
「妖主可是已知司器诛朝来了?」
欲扬先抑,他离开抚州时柳木奎还在鉴茶楼,眼下突临天炽镇,且不管是否与司器诛朝有关,但一定另有蹊跷。
果不其然,荈鎏一说,柳木奎回眸对上荈鎏,眉峰一蹙。
「司器诛朝?!」
关于月煌五殿六峰十一司,柳木奎曾听柳星亢提及过,可月煌早已覆灭数百年,而荈鎏随同元之芥前往净世坛。
如今柳木奎从荈鎏口中听到「司器诛朝」,不免迟疑反问。
「你不是在净世坛吗?」
闻得柳木奎质疑,荈鎏忙道。
「不瞒妖主,这净世坛与月煌构造几乎一模一样,所以...」
话到一半,柳木奎恍然一悟。
「所以净世坛就是另一个月煌?」
举一反三,荈鎏原也好奇,眼下柳木奎点明,荈鎏再念元之芥入境直达的燃古城与后来的赤阳楼,沉声一应。
「或许!」
此话一出,柳木奎想起妖父誓死守护归墟岩的决绝,当年曼嬅力敌众族,最终随叶璨一同坠入归墟岩,之后净世坛出。
这无缝巧合,令柳木奎默及三日前净世联姻与阿曼伪装「方怜」入净世坛的意图,转念自己游说元之芥的「尤山战役」。
「果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言语间柳木奎仰头一笑。
「这因果轮回真是妙啊!」
荈鎏瞧着柳木奎眉眼带笑,倒也不敢直接揣测,只得委婉道。
「那司器诛朝...」
柳木奎笑一收,沉声道。
「他来干嘛?」
「罡山!」
「罡山?!」
反口一问,柳木奎擒着荈鎏眼底认真,回念当初应天以「罡山虚实」设计叶悔「人财两空」,而今诛朝前往罡山。
这有的放矢
,无疑重在「罡山玄晶」,由此柳木奎默及应天与文渊的关系,文渊之前让应天涉及叶悔便是为玄晶。
眼下文渊身在净世坛,然诛朝前往罡山亦是玄晶,当两者目标一致,那他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顺带帮一帮应天。
倒不是说他有多好心,而是这反能挑起帝鸿与文渊的纷争,届时文渊一倒,就算应天得到玄晶石,只要他擒住白决明。
...应天自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思绪间柳木奎眸光一沉,低眸一望腰间怀揣的平安扣残块,抬眸再望窗外不远处的花楼「一潋南华」,之前他得青琅玕提醒。
由着平安扣残块指引前往天炽镇,直至寻到「一潋南华」,经一番打听之下,方才了然「希朝颜」是为楼中三大花魁之一。
当然未见其人不知其真,所以他才会买下这座茶楼,只待时机入楼一探真假,而今司器诛朝要参合进来,他正好一应尽对。
如是一来,柳木奎默着苦木转述自己的罡山现状,回眸看向荈鎏。
「那你便去一趟罡山!」
一顿,柳木奎一思。
「你再趁机干掉司器诛朝嫁祸应天!」
荈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