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常宴和沈醉在走廊上等了半天,也没见娇娇出来,沈醉说道:“是不是昨天喝酒喝多了,睡到现在也没醒。” 常宴上前拍门,不料门一推就开。 常宴和沈醉知道出事了。 娇娇和月牙儿不会不拴门栓就睡觉。 常宴大步进了屋子,只看到月牙儿还在呼呼大睡,脸色通红。 春芝使劲拍月牙儿都拍不醒。 常宴皱着眉头,“叫大夫。” 他已经看到了桌上的灰烬,屋子里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香。 沈醉气的来回踱步,“娘的,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是地头蛇干的。要不然,咱们才到了一天,娇娇就被掳走。这些地头蛇,看老子不捏碎他们的命根子。” 常宴让沈醉守着月牙儿,自己用手绢小心收集了些灰烬,扭身出了旅店。 昨天他们就应该被人盯上了。 他要去找消息灵通的人,看看南州是不是有拍花子团伙或者其它团伙。 那人用了迷香。 常宴决定先去找一个有经验的老鸨询问。 现在时间还早,南州最大的买春楼还没营业,老鸨无聊地在大堂里面嗑瓜子喝茶,看见常宴这么一个精神抖擞的大小伙子,赶紧过来招呼:“公子,来玩啊?看着面生,没见过呀。” 常宴从怀里掏出来一张银票塞老鸨手里,“借一步说话?” 那老鸨两眼一亮,“自然,自然。公子,这边请。” 说完,带头进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客房。 常宴问:“这个香灰,你看……” 老鸨低头仔细闻那团灰烬的味道,“我们都不用迷香的,这些下三烂的玩意儿都是那些不入流的公子哥儿用的。哎哟,公子啊,老身跟你说,那些人可坏了,男女通吃。” 常宴不动声色,“哦,南州地杰人灵,竟然还有人玩这些,给南州老百姓丢人?” 老鸨吐了一片瓜子皮,“可不是。公子,老身活了这么多年,很遵守行业规则的。老身非常尊重那些姑娘们的意见,从来都不用这些下三烂的迷香逼迫姑娘。” “可否说说哪些公子哥儿用这些东西?” “啧啧,都是些自诩为风流人士的东西,比如城南大族马家大公子,城东豪富刘家二公子,城西巨贾张家嫡子和庶子……” 常宴一一记在心里。 可是那老鸨竟然一口气说了十几个公子哥儿。 常宴听得心里发愁。 他拍下银票,“多谢。” 老鸨看着银票笑得眉开眼笑,“哎哟,大方,公子大方啊。” 没问出来有用的信息,常宴发愁。 他走到街角,那里躺着一个抓虱子的老乞丐,披头散发的,抬起苍老的脸毫无表情地看着常宴。 常宴蹲下来,掏出来一个银元宝放在地上。 白发苍苍的老乞丐立马收好银元宝,“公子,您啥事?” “南州昨夜到现在有没有发生啥新奇的事?” “那多了去了。偷人的、盗窃的、私奔的、偷孩子卖的、吹迷香的,公子,你具体想打听哪方面的?” “吹迷香的。” 常宴拿出来那团灰烬让老乞丐闻。 老乞丐一闻,“嗨,这是南州那些黑心的寺庙里面用的。都是些糟践人的事儿。公子,您这是家人遭掳了?” “是,一个年轻公子。” “听您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吧?” “我北方人。” “哦,公子,你说的那个年轻公子,是不是特别俊俏,让人眼睛一亮那种?” “是。” 老乞丐长长的“哦-----” 常宴再次掏出来一块银元宝放在乞丐脚下。 那老乞丐高兴地眉开眼笑,“好说,好说。走,这儿太显眼,回院子里说话。” 常宴心里着急,可是不得不跟着乞丐转了好几条巷子,最后进了一家小院子。 里面蹲着十几个小乞丐,都蓬头垢面,身上补丁连着补丁。没有一个穿鞋的,都光着脚底板,脚指甲黑得跟蚯蚓似的。 老乞丐拍拍手,“小的们,来活了来活了。刚才谁说客栈里吹迷香的事儿了?” “爷爷,是我。” 一个十来岁,跟春芝一般大小的男孩子站出来说道。 “阿来,你说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