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上坛,只看我的令牌为号:一声令牌响风来,二声响云起,三声响雷闪齐鸣,四声响雨至,五声响云散雨收。” 方天一在高台上面念念有词,一面说一面朝天磕头。一连磕了3个头。 他站起来,接过仆人送来的小锣,“噌”地敲响,“老龙王,赶紧下雨,下了雨小人给你送9个童男童女。” 台下哗然。 方老爷脸都绿了,大声咳嗽。县令的脸色铁青,握紧拳头。 这方天一是不是蠢? 怎么能这么说? 难道不应该说下了雨给老龙王烧香进贡吗? 给老龙王送童男童女是没法子的事情,是官府出面,以造福一方百姓为幌子,逼着穷苦百姓卖了儿子女儿献给老龙王。可是这方天一这么说,真是蠢货。 县令后悔收了方老爷的一百两银子。 方天一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改口,“下雨了,老龙王,赶紧下雨。小人给您老人家烧香进贡,重塑金身……” 他在高台上走了几圈,热得汗流浃背,脸色通红,汗水一滴滴落下,整个前胸后背都湿透了。 喊了半晌,日头依旧毒辣,方天一嗓音嘶哑,觉得头重脚轻,也走不动了,突然松开手丢下小锣,委顿在地。 台下的人还以为这也是求雨的动作,都静静地等待。 “方公子躺下了,是不是老龙王要来了?” “是不是要下雨了?这是不是求雨的新姿势?” “我看不像是下雨。一点儿乌云都没有,怎么会下雨?” 方夫人等了一会儿,台上没动静,天上也毫无动静。 一丝风都没有,天上如同下火,好像比刚才还要热。 远处的知了都在拼命狂叫,叫得人心烦乱不堪。 可是虽然难以忍受这热,围观的人都不肯走。 万一下雨了呢? 刚才娇娇带着基围虾去了海边,吹响了大海螺。敖丙不一会儿就浮出海面,“乖妹,放心,这事儿娘说了,要是出一点儿差池,她就要把我的耳朵拧下来。” 娇娇说道:“那你别耽误了我的时辰。” 敖丙眉开眼笑,“哎哟,放心放心。” 所以娇娇才晚到了一会儿。 方天一在台上闹腾了半天,现在不吭声也不动弹了。 娇娇很奇怪,莫非晕倒了? 基围虾等的不耐烦,就要上台,被娇娇一把扯住,“咱们不能出面,免得他们认为是我们做了手脚。” 基围虾大声说:“好热,等不了了。” 旁边的群众也等得不耐烦。 有人高声说:“别不是热死了吧?” 这一句话惊醒了方夫人和方老爷,方夫人叫人,“赶紧,上去看看。” 几个家仆上去,有一人试探了一下方天一的鼻息,“还活着呢。” 看来是昏迷了。 方家的老大夫一摸他的脉,“方公子中了暑气,赶紧抬回家去,上冰。” 方天一被抬下来的时候,浑身湿透,身子松软,被家仆背走了。 老百姓议论纷纷,“中暑了。会不会被热死?” “热死了好,该死。” “就是,这方天一狗仗人势,欺压咱们,抢了多少姑娘?就前两天还把张老汉打得皮开肉绽,就因为张老汉捕鱼没交税。这心狠啊!” “他打赌求雨,也不是为了咱们,而是为了这赵小姐。人家赵小姐才是真正的仁义。咦,赵小姐上台子了。” 娇娇站在高台上,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天上一丝乌云都没有,有点儿发怵,这个海里的二哥和家里的二哥赵善一副德行,吊儿郎当的,可千万别出啥岔子。 她也不多说话,点了三炷香插入香炉,朝天跪拜。 她很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县令大人和各位父老乡亲为证,我赵娇娇在此求雨,希望各路雨神能听到百姓的渴求,救一方百姓。” 基围虾一个筋斗上了高台,吹响大海螺。 海螺声呜呜咽咽,传到了不远处的大海上。 老百姓可没见过这样的求雨。往日求雨都是大师设坛做法,弄得香烟缭绕,熏得人喘不过气来。可是最终的结果都是失败,一滴雨都没求下来,还浪费不少钱财。 这次要是再求不来雨,就要给老龙王送童男童女了! 刚才方公子求雨失败,这赵小姐也不知道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