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现在乱得很。方画戟因为偷养私兵的事情暴露后逃走,方夫人自然是方家老大,能横着走。方天一的事情结束后,方夫人着手的第一件事,就是发卖方画戟后院里的姬妾。
看着那些小妾带着她们生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庶女跪在自己脚下头都不敢抬,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小妾大气都不敢出,方夫人切切实实感到舒坦惬意。
方画戟,你没想到吧,你的女人和孩子现在都在我手里。
前几日县令突然发了告示,拿走了方画戟抢来的田产、地产和房产,方夫人顿时意识到不妙。
拿走的那些都是明面上的,方家私自收的捕捞税、沙滩税等等那些非法收入说不定也会被拿走。
方夫人着急忙慌地让方管家清点家里的银两,她以前也没管过家里的银钱,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明白。方管家吞吞吐吐告诉她说方老爷这么多年收上来的税银都放在垂花岛,家里存放的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方夫人大怒,想她自从嫁给方画戟,一心为了方家,还给方家生了嫡子。可他方画戟倒好,瞒着自己把银子往外头运。
莫非垂花岛上还有一个家?还有儿子?
她强压下怒火,喝了一口茶,理清思绪。
方天一不聪明,也没有上进心,方画戟并不喜欢这个儿子。方画戟把儿子害死了,她哭得死去活来,可是方画戟跟没事人一样,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还有心思去抢那个赵小姐。
方画戟早年一出海就是几个月不回家,回到家后对她也非常冷淡。这也是她只有一个儿子的原因。
“我问你,你是去过垂花岛的。你老实说,方画戟在垂花岛有没有女人?”
方管家支支吾吾,“夫人,男人吗,都一样,离不得女人……”
方夫人明白了。
好样的,方画戟,家里这么多女人,在外头还有家!
“他外头有没有儿子?”
“…有…”
方夫人凄惨地笑了一声,“方画戟,你该死!”
方夫人挥手让方管家出去。她独自坐着垂泪。
她把方画戟偷养私兵的事情告诉了那个赵小姐,赵小姐联合县令逼走方画戟。她顺理成章地接手了方家。可是没高兴几天,那个黑心的县令就发了告示,拿走了方画戟抢来的那些产业和地产。
她还以为家里有不少银钱,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方画戟竟然还留了一手,银子都在海盗窝里。
她也听说了,新朝成立后,新朝的那些人接管了衙门和军队,前两日就出海去打垂花岛。缉拿方画戟的告示贴得到处都是,就连她方家的大门上都贴满了。假如抓住方画戟,逼他吐出来非法税银,依她对方画戟的了解,到时候方画戟必然会卖掉这方家的老宅和田产上交,不给自己留一两银子。
她,为了自己,必须立刻马上采取行动。
方夫人擦干眼泪,方画戟,你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
所以,她叫来了所有的后院女人,乌泱泱跪满了院子。
“你们也都听说了老爷的事情,他逃走了,回不来了。你们都上当受骗了。他嘴上对你们甜言蜜语,背地里却在垂花岛养着一个家。”
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哭成一片。
方夫人眼神冰冷,看着这些买来或者抢来的女人如同蝼蚁,“方管家,每个人发2两银子,让她们马上走。其余家丁佣人多给一个月的月例银子,让他们走人。”
那些女人一听只给2两银子,根本不同意,一个女子抱住方夫人的腿,“夫人,2两银子,我们喝西北风啊?这么多年,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方夫人冷冷一笑,“可别逼着我去搜你们的屋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姓方的私底下给了你们多少金银首饰。”
那女子一听这话,立马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其余的女人一看方夫人一反常态,这么强势,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心中都在怒骂刚才那个出头的小妾。
方老爷平日里出手大方,哪个女人的私房钱都不少。
方夫人看见那些女人都不吭声了,甩袖而去。她可没工夫理会这些东西。
她写了一封信交给亲信,“去,送给赵小姐。”
这里人人都知道赵小姐住在哪儿。
娇娇收到方夫人的信,并不奇怪。
她曾经给方夫人保证,要让方夫人过上舒心的日子。她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快,方画戟一旦伏法,必定会牵连方夫人,是她失信于方夫人了。
方夫人在信中也没多说什么,只说要立刻卖掉方家的田产和老宅子,希望赵小姐能帮个忙。
为啥要找赵小姐帮忙呢?因为整个盐城县,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买入海盗方画戟的产业?
要知道,方画戟现在是整个盐城县的敌人,是公贼,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