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纳兰雄图和赵长恭到了。”
“他们要见殿下。”
门外传来声音。
“阿渔,你先退下吧。”
秦赢吩咐一句。
阿渔连忙退下。
不一会儿。
门被推开。
两道人影走了进来。
赵长恭和纳兰雄图穿着便装,缓步踏入农舍。
“拜见兄长。”
赵长恭十分有礼地拱手。
纳兰雄图只微微颔首。
“无需多礼。”
秦赢随口说了一句,便将目光放在这老狐狸身上,十天不见,他憔悴了不少。
眼圈发黑,脸也瘦了。
纳兰雄图本就是迟暮之年,这疲惫感加身,瞬间让他看上去感觉苍老了十岁。
看来这十天,应该没多少时间睡安稳觉。
想来也是,自上次一别,纳兰雄图回到帝都便展开了大清洗,没有赵麟渊这头拦路虎,他办起事来,那刀子又快又狠。
帝都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杀戮直到今天都还未终止。
在赵国各地,陇南党发疯了一样清洗淮西党,死的人不知有多少。
他身为操刀主谋,想必夜不能寐吧?
对此,秦赢倒是无感。
死的又不是他汉朝人,况且这都是赵国内部权力之争,秦赢带人藏在这深山农舍里。
实实在在地过起了休闲日子。
只等纳兰雄图前来传报大捷。
但…看他这老脸凝重的样子,怕是不顺利。
“
老狐狸,找我何事?”
秦赢先开了口。
纳兰雄图也不多啰嗦,直截了当的道:“我需要火器。”
秦赢瞥了他一眼,“你还真什么都敢说。”
要火器?
这东西是你想要就能有的吗?
“你这么说话,我很难办事吧。”
秦赢漫不经心的道,“我早有言在先,我替你铲除赵麟渊,你解决剩下的事。”
“现在,你找我要火器?”
“怎么,你这是打算与我翻脸?”
纳兰雄图脸色微变,忙说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确实是碰到了难处,要借助你的火器。”
说着,他还从怀中摸出那枚子弹。
“你不会食言吧?”
他试探着小声道。
这子弹,是当夜秦赢交与他的。
算作是二人合作的友好信物。
他现在拿出来,便是说明并无恶意。
而是真心前来求助。
秦赢接过了子弹,收入囊中。
“你确定要用?”
“用了这人情,以后再请我出手可难了。”
秦赢善意提醒。
纳兰雄图坚定点头,“非用不可!”
“好。”
秦赢道:“说说你的难处。”
纳兰雄图叹了口气,“赵王前几日已宣布禅位,他将为太上皇,长恭为新赵王。”
秦赢挑眉,道:“这不是好事吗?”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纳兰雄图摇头,道:“出了点小差错。”
“赵长泽…跑了!”
秦赢微皱眉,道:“这是你的纰漏。”
“赵长泽可是太子,他要是跑出去说你纳兰雄图联合赵长恭谋权篡位。”
“这赵国的百姓可就要骂死你们。”
“这会对赵长恭的统治不利。”
纳兰雄图老脸一红,这确实是他的纰漏。
赵长恭也满脸愁容,有苦难说。
统治一个国家,名声很重要。
常言道,天下归心。
倘若当权者是个六亲不认的乱臣贼子,天下如何归心?不骂死你就不错了。
在秦赢这个知情人看来,赵长恭只是在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可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这就是谋权篡位。
赵长恭哪怕理由再怎么正当,他终究也是抢了原本属于太子赵长泽的皇位。
这件事没得洗!
怎么洗也洗不掉。
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会永远对他口诛笔伐。
纳兰雄图的这个“小纰漏”可以酿成大祸。
“你说的这些,老夫都知道。”
纳兰雄图愁容满面,叹气道:“这些天老夫一直在肃清淮西党的人,有不少淮西党的武将为了活命,也选择了投降。”
“三天前,太子偷走了关防,与那些降将逃出了帝都,往赵麟渊的封地去了。”
“若是让他们回到南方,召集旧部,那可就不妙了。”
赵长恭也插了一句,“太子名义上是正统,而且南方的将领对赵
麟渊之死怨气很重,都说是朝廷陷害,不光杀了他,还污蔑其名。”
“倘若让赵长泽去了南方,借着正统之名起兵,那天下百姓皆会拥戴,我这…我这皇位…”
赵长恭欲言又止,最终只能长长叹气。
秦赢面色凝重了不少,“这倒是个大麻烦。”
他看向眼前二人,忍不住出言斥责,“你们办事也太不靠谱了,赵长泽就在眼皮子底下,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