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练。
炮兵们这两年不知道打了多少发炮弹,炮手们都已经技术非常精湛了。
连步兵的火枪手们,都是天天对着城上练习射击的。
颍州大营,甚至还建起了专门的兵工厂,有铸炮的有造枪的,还有造炮弹铅子的,重型的攻城重炮,二十四磅甚至三十六磅的都有,还有短身大口径的攻城臼炮等,直接就在这城下铸造,然后试射,合格后交给炮兵们,就开始拿着颍州城训练。
两年前刚开始围颍州城时,郑遵谦统领的还只是义兴镇,五千战兵,鸟铳手才两千,披甲率仅三成,重炮基本没有。
可现在,他的第七镇已经拥有一万五千人,不仅有炮标还有骑标,甚至炮兵学院的那个学兵重炮标也归他指挥。到现在成立行营,更是三个新编御营近五万人归他节制。
就他自己的那一万五千人,已经完成全披甲,战兵里的步兵,更是全部完成火铳列装,只有辅兵里还有刀枪长矛冷兵器。
尼古拉斯很得意的对陈潜夫等人道,“战壕都早挖到了城墙没有炮了,就算有些藏起来了,但我估计他们也没有炮弹火药了,只要一声令下,一个时辰内就能攻破城池的。”
陈潜夫抬头看了看天,今天天气挺好,无风无云,对于大规模列装火器的明军来说,这绝对是个好天气。
钱肃乐笑着道,“趁早上凉快,赶紧进攻吧,早点打完,也省的晒太阳。”
一切早已就绪。
郑遵谦点头,骑马回营。
这场早就该结束的围城战,拖到现在,倒不是明军指挥无能,只不过是完全掌控了局势,两年的围城,鞑子锐气全无,甚至饥饿的把马都吃光了,最后吃人。
此时的颍州城内,全部人加起来还不到两万,都是八旗和撤入满城里的旗人家眷,除此外,已经找不到一个其它活人了。
要么是被吃掉了,要么就是被捕杀后腌晒成干粮了。
因为鞑子吃人,城里也有过数次反抗,后来鞑子便干脆把人全都杀了,吃不完就腌起来,晾起来,既防止叛乱,又免的没粮吃这些人饿死饿瘦了。
这已经是一支活死人军团,靠吃人在挣扎顽抗着。
但如果不是明军并没急着攻城,他们其实也根本守不住了。
号角吹响,战鼓擂动。
渴望已久的明军将士,终于得到了总攻的命令。
刘穆父子和刘世勋率领的第八镇开始从城北城东两面发起佯攻,说是佯攻,其实他们也都憋着股劲,打算假戏真做,直接杀进城去。
郑遵谦虽是都督,但谁先进城,当然也谁是首功。
“轰!”
颍州城南的一座座炮台,火炮纷纷点火射击。
炮兵们熟练的操纵着大炮,甚至都不需要怎么计算和瞄准,早就了熟于胸。
漫天硝烟弥漫中,坑道里的爆破炮兵们,也立即点燃引线,然后撤退,爆破室里堆满了火药桶,外面还有砖垒起密封,就留根引线出来。甚至这个爆破室挖的本就也是个折角,这样就既能保证密闭,更能增添爆破的威力。
轰隆隆。
几乎是同时,一个个坑道里的火药桶在爆破室里引爆。
大地都在剧烈震动,许多人感觉自己聋了,什么都听不到了。
紧接着便是那砖包的颍州南城墙,突然好多段都轰隆垮塌,露出一个个大缺口,烂砖碎土塌了一地。
无数的火炮对着城头和缺口在猛轰,尽情的倾泄着炮火,根本不计较火药炮弹的消耗。
壕沟里,早早就已经在这里全副武装待命的步兵,也在看到城墙塌倒后,爆发阵阵欢呼之声。
军官们振臂高呼,“冲啊!”
身后无数士兵跟随着军官们提着火枪奋力跃出壕沟,向着缺口冲去。
轰塌的缺口处,一群鞑子拼命冲了过来,还扛着从房屋上拆下的木头等,想要迅速再堵上,以前城墙也塌过几次,他们也是这样堵上的。
只是今天,他们刚冲上碎石堆,就看到对面无数的明军潮水般的涌来。
然后,尖利的啸声传来。
一枚炮弹轰来,直接就把站在缺口碎石堆上的那一群清军给砸的血雾阵阵,去势不止,飞入城后,落地又砸倒一片,继续弹跳起来,向里面砸去,再又砸中几个倒霉鬼后,终于砸到了一面墙上,把墙砸出一片碎裂,才终于摔落地上,无力的滚动了几下后,停止在那里,殷红的铁球上还带着许多碎肉。
更多的炮弹不断轰来,缺口成了第一目标,冲上来堵缺口的鞑子兵,几乎在瞬间之间,就被一枚接一枚的炮弹给轰成了血雾渣渣。
当步兵们冲到时,炮兵已经为他们扫清了缺口处的来援清兵。
一名旗手高举着青天满地日月红旗站在碎石堆和鞑子的血肉渣上兴奋的舞动旗帜,无数的明军涌入城中。
郑遵谦放下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