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什么用?
兵多了,不过是这些军头们跋扈的本钱,让他们更加无法无天,敢藐视朝廷,无视法令而已。
朕也不是胡乱整编,都是有序推进,做好了各种善后的,有能力的将领重用,能打的骁健留用,载汰老弱残疾,也是为了更精锐能战。
就算遣散的也给遣散费。
甚至整编后,钱粮器械皆由朝廷和地方负责供应,让他们专心训练打仗就行。
可要是这也不能接受,
那朕就宁愿跟他们先打内战,也要把这些军头给平了,
否则,朕如何能信这些人,大明如何能依靠这些人?
真正与鞑子作战的时候,谁能放心把后背交给他们?
武昌城下已经吃过一次大亏了,西安城下又败过一次,还要再来一次吗?
从崇祯朝,到之前江北四镇,湖广左良玉等,这些军头哪个真正为朝廷死战?
朕就是冒着亡国之危,也要先把他们平了!”
皇帝的话越说越重,语气里十分严厉。
本来朱以海是不想说这些的,他甚至已经打算下一道旨意,安抚一下各地的这些地方军头们,赏点银子,加点官衔,甚至愿意暂缓对他们的全面整编。
缓一缓,相忍为国嘛。
可郑芝龙带头,还有一大半的御前重臣,也跟着开始反对整军的时候,朱以海无法淡定了。
这个时候要是退让一步,那可能就止不住了。
这是要退了,那四川的整军岂不是白整了?
那云南、贵州、两广、福建等地正在进行中的整军,是不是也要半途而废?
“诸卿,非朕刻薄寡恩。”
“朕不吝惜给将军们封爵加官,也不吝惜给士兵们多发些赏钱饷银,但是官爵粮饷是一回事,军队是另一回事。
军队是要打仗的,要驱除鞑虏,镇压贼匪,卫国安民的,不是给某些人当做要挟朝廷的筹码,
诸卿一心为朝廷着想,朕也明白。
但是有些事情,该做就得去做,不能因为畏惧,就不断妥协,如此妥协,何时是个头,到哪是个底呢?
大明已经烂到这地步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一点点起色,如果还要再继续妥协退让,那结果便难逃亡国之祸,甚至可能等不到鞑子灭亡我等,先要亡于这些军阀了。
攘外,也得安内。”
朱以海盯着郑芝龙,“平国公既加衔大学士,还是少保兼太子太保、封国公,堂堂正一品大臣,身着金紫蟒袍玉带,却随意下跪,成何体统,哪有大臣之状?”
“刘朝,一会收回平国公赐蟒,再罚俸半年以示惩罚。”
“今后,三品以上紫袍金玉大臣,不可随意下跪。”
郑芝龙一时倒是被弄的个满面通红,最后还是陈潜夫把他扶了起来。
“军队是国之利器,绝不允许将领随意扩招,私自任命将官,番号兵额须由兵部钦定,营官以上武官,必得由朝廷兵部审核任命,镇守总兵,必由天子钦命。”
“这是朝廷红线,不可逾越!”
朱以海深知,乱世有兵才有权。
他最初举旗时,就给自己定的是军阀路线,自己当一个大军阀,这样才能保证握有权力,而不是如其它南明天子一样被架空成傀儡。
所以他也一直很警惕那些军头们。
谁敢过界,他绝不轻饶。
适当的给予一些便宜权力是可以的,但得有底线,这底线就是番号、兵额、军官任命这些都得由朝廷把持,甚至粮饷这些,慢慢的也要由朝廷掌握。
让军头们随意突破这些限制,那也就意味着朝廷失去对他们的控制。
王光恩为何能叛乱,说到底就是天高皇帝远,朝廷始终没能真正的进入控制忠开镇,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加上之前忠武等三忠叛乱,还有关中兵败,都是因为这就是一些打着朝廷旗号的大小军头们的联合,朝廷的决策他们根本不理会。
唯有如现在湖南和四川的全面整顿后,督师、经略、巡抚们才能开始真正提督军务兼理粮饷。
这是中央和地方军头们的博弈。
先前朱以海这个天子打出赫赫威名,东南战果辉煌,自然其它军头们也比较收敛听话,可也仍然还会有曾英、王光恩等最终掀桌子的情况。
如今朱以海的态度,就是不妥协。
继续整编。
朱以海取出地图来,手指在荆江上游划圈。
“这样,李赤心的忠贞营,与原忠义营残部袁宗第、郝摇旗、刘体纯等几部重新整编一下,恢复忠义镇番号。
以李赤心为忠贞镇提督,其部编设十营,五千战兵,驻划荆江南岸的施州、永顺、保靖、辰州、靖州这片地区。
而御营湖广行营由朱胜利提督,八千战兵驻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