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连绵。
骑兵仍在不断往来呼啸奔驰冲锋。
工兵们甚至在草原上迅速构建营地、开挖壕沟工事,他们把马车上携带的各种装备取下,组装营栅,搭建箭塔,营前抛洒铁蒺藜,营内搭帐篷,一切是那么的熟练而又默契。
甚至有人在组装拒马枪,有人在挖陷马坑,还有人甚至在挖厕所,有人在挖灶台。
更让手里举着望远镜的王公台吉们觉得过份的是,居然还有人在马车上搬下各种大锅、食材,开始做饭,还有人直接就在营地里开始宰牛杀牛,现场屠宰分割取肉。
那边骑兵冲锋,步兵排枪,炮兵打炮,这边工兵立营,伙夫做饭。
这些蒙古王公台吉们怎么也没想到,皇帝一到,就直接演武练兵,更想不到会是这等壮观气势。
都是草原上的游牧部族首领,都是马背上的好汉。
可谁能想到这大明的演武不是慢腾腾的摆阵,不是那些华丽却没什么杀伤力的阵势,却是这种一来就震天动地的场面?
许多蒙古王公都被震的面色发白,有人满背是汗。
甚至有人手脚冰凉,还有人心砰砰的剧烈猛跳,以脏都要受不了。
实在是那些枪炮太多,也太猛烈。
他们的骑兵精良的胜过蒙古战士,尤其是他们居然还有在马背上一边冲锋一边还不断放火枪。
步兵们那连绵不绝的排铳射击转进,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可以连续打这么久都不带半点停歇的。
有人感觉天都好像要塌了。
不少人被炮声震的耳朵嗡嗡响什么都听不到了。
许久之后,这铳炮声终于停止了。
大明骑兵也迅速的回以了原来的地方收队下马。
原本繁花开遍,空气清新的草原上,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那闪电河畔的青青草地,也被炮弹彻底的犁了一遍,到处都是坑。
那边一座大营已经初具模样。
营地里更是飘出了香味。
营中伙兵已经炖了牛羊肉,煮好了米饭,还煮了海带汤。
皇帝一脸淡定的坐在那里,将手里的望远镜放下。
“嗯,准备不足,演练的简单了一点,来的匆忙,也没能把十八磅、二十四磅和三十二磅的那些重炮运来,要不然摆上一百两百门的,然后来个百来齐发,到时万枚重弹犁过,一定更加壮观。”
听到皇帝这话,不少蒙古王公们已经瑟瑟发抖了。
皇帝发消息让他们来这里会盟,然后十天前从张家口出发,仅用十天时间,四百多里路到此。
这个速度看着不快,但皇帝这是一支步骑炮工辅兵一起行军,多达数万人马的大军,不仅十天就行军四百多里,关键是到达这里时还能如此整齐,还能再直接给他们来一次大演武,这可就非同一般了。
若是皇帝这是去草原奔袭某个部落,试问,哪个部落能挡的住这样的雷霆一击?
部落就算跑,可带着牧民家眷和牲畜,都没大明皇帝跑这么快。
“翁牛特部首领逊杜棱,阿巴噶部首领多尔济,四子部鄂木布,喀喇沁部首领固噜思奇布等何在?”
皇帝话音落下。
逊杜棱等立马就都赶紧出列,来到皇帝面前直接跪伏在地,高声称拜见圣可汗大皇帝陛下。
“朕在张家口,你们派使者来向朕诉告苏尼特部袭击你们部落,抢掠你们牲畜,掳掠伱们人口,现在朕来了,苏尼特汗腾机思和他部落的王公台吉们也都在,你们就当面对质,当面锣对面鼓有什么说什么,朕来主持公道。”
各部首领们于是立马纷纷向皇帝控告苏尼特人的罪行。
血泪控诉,声泪俱下,十分委屈。
苏尼特汗腾机思本来一身蟒袍赐服坐在那里还挺得意,谁知晓突然就枪口指向他,登时是又惊又怕。
见识了刚刚御营的威武,腾机思出列,来到皇帝在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他当众承认了各部指挥,不停的向皇帝磕头请罪,表示忏悔,但同时也表示因为之前各部始终错误的依附着满洲建虏,他们不知各部已经弃暗投明归附朝廷,所以他们仍在为朝廷讨伐叛逆,实在是误会等等。
“误会吗?”
朱以海哈哈一笑。
朱大典上前来指责腾机思说谎,说在张家口时,首辅文安之都已经特别召见他们,并再三申明了不得越界侵犯其它部落的事情。
而后来翁牛特诸部归附,朝廷一边册封官爵,又再次派使者向苏尼特通知,并让他们不得再越界。
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理会,对皇帝的旨意视若罔闻。
就在皇帝从张家口出发后的这十天里,苏尼特都还对其它部落出兵袭击掳夺了数次。
“这你又如何解释?”
“陛下,臣一时糊涂。”
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