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婧儿和武徽音辞别了武媚娘,前往泉州。
一行人乘船沿着大运河南下。武徽音好奇地看着窗外,见船只络绎不绝,水面波纹荡漾,岸边杨柳青青,眺望远方,只见天地交界之处是一抹浓郁的绿,那是一丛丛高高的树木。
武徽音的心情不由得舒畅起来,河面吹来凉凉的风。她就坐在窗前,盯着外面。
太子会喜欢这样的景色吗?武徽音心中暗道,想必是喜欢的。
李弘虽然嘴上不说,但武徽音看得出来他很羡慕弟弟李贤能畅快淋漓地打马球,他渴望健康的身体,渴望去更多的地方,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扣扣扣”敲门声响起。
武徽音抬头,看见武婧儿停在门口,连忙请人进来,道: “姑母,快请进。”
武婧儿进来笑道: “打扰你了。我来给你说下接下来的行程,咱们乘船坐到杭州,有两条路到泉州,一条是走陆路,一条是走海路。陆路安全但颠簸,海路平稳但有风浪,你喜欢走哪个?#34;
武徽音想也不想立刻道: #34;既然去泉州,哪能不走海路?#34;
武婧儿点头道: “我知道了。妙……徽音,你会说其他语言,比如突厥语、波斯语、吐蕃语或者大食语吗?#34;
武徽音摇摇头道:#34;不会。#34;
武婧儿解释道: “咱们泉州市舶司管事的人都要学些外语,以防被34;
武徽音想了想,道:“那我先学大食语,等学会了再学其他的。”
武婧儿点头道: “跟随我来洛阳的通事中就有一个大食语说得不错的小娘子,我让她过来教你。”
武徽音道谢: #34;让姑母费心了。#34;
下午的时候就过来一个容长脸麦色皮肤的年轻妇人,她朝武徽音自我介绍: “武娘子,我叫刘珊娘,珊瑚的珊,这一路上我来教你大食语。#34;
武徽音点
头,心中对于这个年轻妇人会大食语十分好奇,刘珊娘见状说出自己的来历。
原来她十岁时被大食人买去当奴婢,武婧儿见她可怜就给她赎身放为良民,聘在身边当通事,顺便教导别人大食语。
刘珊娘轻描淡写地说了自己的来历,武徽音不用想也知道这份轻描淡写之下的沉重。异国他乡,为奴为婢,其中艰辛不为外人道也。
刘珊娘教得仔细,武徽音学得认真,两人日常间的对话都是用大食语。武徽音果然成绩斐然。
武婧儿一行等到适合的船就出了海。武徽音站在甲板上,抬眼望去,满眼都是澄澈的蓝,海水是碧蓝的,天空是湛蓝的,连阳光看着也是明蓝的,几只海鸟略过桅杆朝岸边飞去。
蓝色的波浪打在船上,发出“哗啦#34; #34;哗啦”的声音,激起一簇簇白色的浪花。
咸咸的海风吹在脸上,武徽音觉得自己飘飘忽忽,仿佛自己就像在水中行走的鱼,身体如波浪般跟着风儿摆动起来。
“现在心情是不是开阔很多?”武婧儿带着用稻草和绢纱编织的宽沿帽子,和武徽音一起趴在栏杆上朝远处看。
武徽音点点头,好奇道: “姑母以前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景色吗?”
武婧儿闻言,嘴角弯起,伸开手臂,仿佛要拥抱这方天地似的,道: “是呀。你走得越远,爬的地方越高,看的风景就越与众不同。当然了,人生也是这样。#34;
武徽音觉得武婧儿最后一句话有些意味深长。她心中明白,武婧儿愿意为自己说情,一来是怜惜同情自己的遭遇,二来是自己有能力。
武徽音在东宫之时就听说过,天后身边有一群以永丰公主为首的女官,最出名的有裴行俭的妻子库狄云珠、房家后人房如雪、邢国夫人王迦陵。
库狄云珠在安西都护府经营,房如雪和王迦陵管着织造局。织造局可不了得,它的收益让殿中省都眼红。
不过殿中省现在有了让尚书省都眼红的市舶司,就看不上织造局了。武徽音当时只是好奇而已,没想到现在却加入其中。人生的际遇果然妙不可言。
回过神来,武徽音学着武婧儿双臂打开,做出不淑女的动作,笑道: “那我就更期待到泉州了。
这一路上还算顺利,虽有大风浪,但有惊无险。
武徽音从船上下来,脚都打着飘。武婧儿扶着她笑道:“过两天就好了。”
“嗯。”武徽音抓住武婧儿的手臂,生怕自己摔倒。武婧儿暗暗发笑,武徽音听到了,只能苦笑。
公主的管事自从武婧儿离开后,天天派仆从侯在码头张望,仆从眼尖地发现武婧儿一行,一面派人回去通告,一面上前迎接,将人接到茶楼暂为歇脚。
“这是我的侄女武家的娘子,她以后就是咱们府上的小主人。”武婧儿吩咐下去。
武徽音坐下,透过窗户往下看,只见楼下各色人摩肩接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