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却两地分隔。
心情不爽的赵道生骑马出门散心。长安的街道宽阔笔直,赵道生一路感受风驰电掣带来的畅快。
突然,一人从坊间快步出来,赵道生勒马不及,直接撞倒这人,从他的身上踏过去。
耳边传来那人的嚎痛声,赵道生自己差点被摔下马。他下马,安抚完马儿,才回头看那倒霉的路人。
赵道生瞧见这路人捂着腿哀嚎,心中松了一口气,走上前,颐指气使地扔下一枚金戒指,道:拿这个去看腿吧。
赵道生说完转身上马就走,远远听见这倒霉路人似乎说了什么。
赵道生在外面跑了一天,心中的郁闷散得差不多,就回到了宅邸。结果刚到门口,就被兵士一把按住带走。
赵道生努力挣扎,心中惶恐,他们这些人绑自己要干什么。
赵道生被兵士们押着往前走,越往前走,这地方就越熟悉。赵道生看了眼府衙牌匾上面写着“大理寺”三个字,心中松了一口气。
只要太子知道了消息,一定会救他的。
此时的赵道生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神神气气地进了大理寺,就看见一个眼熟的人躺在板车上。
这人一看到赵道生就急切道:“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当街纵马踩断了我的双腿!”
赵道生道:“是我怎么样?我赔了你药费,你又没死,嚷嚷什么?那些钱不够你看病的?”
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
目无法纪?”大理寺少卿喝道: “你报上名来。
赵道生依旧抱臂站立,抬着下巴看官员,说道: “我劝你赶紧把你放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大理寺少卿听了冷笑一声,道: “来人将这位威胁公堂、目无法纪的家伙重打二十大板。”
两名仆役托着赵道生就往外走。赵道生这才慌了,他大喊道:“我是太子殿下的人,你们竟敢打我?太子殿下知道了,一定不会绕过你们的。
赵道生不知道的是,在他说了这话之后,大理寺少卿的嘴角弯起,神情颇为愉悦。
只见他挥挥手,让人把受害者请走,厅内只剩下他和大理寺主簿。
恭喜少卿抓了一只大鱼。主簿的声音透露着一股喜色。
大理寺少卿摇摇头,道: “是让我们抓住了把柄,不过离成功还差了一些。”
主簿笑道: 少卿请放心,牢里有一位精通刑罚的狱卒,在他手里死人都能开口,更何况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小郎君?
大理寺少卿冷哼一声道: “就他还是小郎君?一个害人害己的奴婢罢了。”
主簿道: “是我说错了。还请少卿大人静候佳音。”
“可不能只等着,这事需要我们主动引导。”
赵道生被抓的消息很快传入了东宫,李贤听到后,整个人都愣住了,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
心腹刘纳言和张大安匆匆而来,李贤连忙将人带到书房中,急切问道: “现在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刘纳言道:“赵道生当街纵马理当处罚,殿下不必担忧。”张大安也在一旁附和。
李贤脸色发白地小声说了一句话,惊得刘纳言和张大安身子晃了几晃。
“那可是朝廷命官!”刘纳言几乎是低声吼出来。
李贤道: 那件事是他自作聪明,我现在该怎么办?
刘纳言和张大安对视了一眼,同时对李贤说道: 赵道生不能留了。
李贤闻言一震,道: 有没有别的办法?
刘纳言缓缓摇头,道: “找机会派人进去让赵道生自杀。否则
,殿下的处境将大为不妙,东宫恐怕会遭灭顶之灾。
李贤沉默不语。
刘纳言急道: “赵道生自作孽不可活。殿下,你要尽早下决断啊!”
李贤双手抓着案角,在刘纳言和张大安的焦急等待中,终于出了声:“就照你们说的办。”说完,李贤一脸颓然,身心俱疲,他能想象出将要面临什么血雨腥风了。
然而,逼杀赵道生的事情进展得十分不顺利。赵道生被严密看守起来,任何人不能靠近。李贤愈发感到寝食难安,祈祷赵道生不要将买凶杀明崇俨的事情招供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太子妃房宜蕙也嗅到风雨将来的气息,她严格约束东宫诸人的言行。
赵道生被捕一事许久没有动静,李贤更加紧张了,心情十分狂躁,平日里最爱的马球都不打了,整日和刘纳言、张大安几个心腹商议事情,但始终无计可施,只能被动地见招拆招。
刘纳言长叹一口气,对李贤说道: 殿下,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这事其实也不大,殿下不认这罪,推到赵道生身上,顶多是驭下不严。这事的关键在于天皇和天后的态度,若他们不在意,殿下自然无事。若……”张大安说着说着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