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愿意去。”
有几个人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想要与李齐贤一起营救裴炎。刘齐贤脸上这才露出笑意,裴公在
政事堂多年,还是有人知恩图报,要为他伸张冤屈。
刘齐贤在站出来的几人当中选了神色慷慨的凤阁侍郎胡元范,两人一起来到贞观殿求见天后。
“天后说让刘侍中和胡侍郎请回吧。”小宫女对着宫殿门口等候的两人说道。说完,小宫女行了一礼,就回到了殿内。
胡元范和刘齐贤面面相觑,天后竟然不见他们,这该怎么办呢?
“等!一直等到天后见我们为止。”刘齐贤说完,果真垂手站在贞观殿前静静地等待。胡元范叹了一声,也是如此。
此时快到了中午,秋天正午的太阳携带者夏日的酷热余威照在他们身上,不一会儿,他们就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就像被火灼烧一样。
贞观殿属于内朝,周围并没有种什么遮阴的树木,唯一的绿色就是宫殿门口的那两株桂花盆景。
一阵微风吹来,紫色的官袍随之起伏,就像荡起的涟漪。两个人依然杵着一动不动,额头的汗水流入眼睛,刺得他们眼睛几乎睁不开。
刘齐贤看着巍峨的贞观殿,脑海中一遍遍模拟着见天后要说什么,脸上要怎么反应,眼神要如何流露,仿佛排练好了,就能获得天后的开恩一样。
刘齐贤和胡元范在秋阳中煎熬着,这个时间点想必政事堂已经吃饭了吧。刘齐贤的余光瞥见提着食盒的宫女排成一列进了宫殿,鼻尖仿佛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旁边的胡元范喉咙滚动了一下,肚子响起了轰鸣声,他的脸红了一下,不过被晒红的皮肤掩盖了。
令人尴尬的是刘齐贤的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两人此起彼伏,就像夏日池塘的蛙声一样。
br />“最近几日胃口不好。”
“我一样。”
两人向对方解释了下,就好像这样能将尴尬掩饰过去一样。时间一点一点地在流逝,刘齐贤感到自己的身子也慢慢地变得沉重起来。
站立这个原本是本能的事情,此刻对于他而言却过于艰难了,脚后跟硫得很,脚背崩得疼,脚底板被压得疼,小腿肚子也一抽一抽地疼。
即便又累又饿又疼,刘齐贤和胡元范依然自虐般端正地立在贞观殿前,太阳照得他们双眼发花。恍恍惚惚间,两人看到一位小宫女从殿内出来,来到两人身边。
“刘侍中和胡侍郎,天后请你们进去。”小宫女清脆的声音就像清润的甘露滋润了二人的心田。多谢天后。两人发出声音,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多么的嘶哑。
刘齐贤抬脚时,发现腿几乎僵住了,他挪了几步,血脉仿佛这才流动起来,重新给下肢润滑,使其焕然一新。
小宫女将刘齐贤和胡元范引到了偏殿,恭敬地请二人坐下,道: “天后念两位年迈,给你们赐了膳。
刘齐贤忙起来说道: “我们是来见天后的。”
小宫女招呼宫人提来饭菜,一边安箸摆饭,一边说道: 刘侍中和胡侍郎是朝中栋梁,更要爱惜身体,面见天后也要吃饱饭。
刘齐贤缓了缓,问道: “天后说什么时候见我们呢?”
小宫女道: “天后正在午睡,等她醒了,我再去替刘侍中和胡侍郎通禀。”说完,小宫女施了一礼就离开了偏殿。
胡元范不知所措地看向刘齐贤,刘齐贤拿起筷子,说了一声: “不是饿了吗?咱们吃饭。天后的赏赐岂能推辞?
胡元范也跟着掌起筷子,他的肚子见到比政事堂的饭菜看起来更有卖相的饭菜时叫得更欢了,但他却无半点食欲。
唉.…
刘齐贤拿着筷子正要夹菜,但他的双手在颤抖,手中的筷子仿佛重逾千金,好像吃了这顿饭就接受天后的“贿赂”似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刘齐贤叹了口气,将筷子放下,和对面的胡元范两两苦笑不已。
“吃吧。”刘齐贤又一次拿起筷子,有时接受别人的“好意”也是一种勇气。
若饭
菜原封不动地撤了下去,天后知道后一定会生气。今早上劝说裴公的时候,刘齐贤要他态度软和一些,如今到了自己怎么就强硬起来了呢。
刘齐贤夹起一块爆炒的羊肉,鲜嫩多汁的羊肉在口腔中炸开,但他却感到味同嚼蜡。胡元范也是如此。
两人食不知味地拿着筷子往肚子里塞了七八分饱的食物,就把筷子放下再也没有拿起来。
门口伺候的小宫女见他们吃完饭,眼明手快地将餐具收走,又给两人倒了一杯茶,还贴心地指了更衣的方向。
实话实说,天后明知这两人是来为裴炎求情的,却依然请他们进来吃饭喝茶,让人不得不感慨天后的胸怀。
但即便如此,为了江山社稷,他们也必须为裴公求情。裴公兢兢业业几十年,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