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叹服。”
阿夙点头道:“嗯,我外祖父十几岁就开始打仗,除了用兵如神,而且力气也大,远超一般人。我阿耶的力气就比不上外祖父。”
李重润道:“昔年征高丽历经数十载,而吐蕃风俗与中原相异,又地处高原,多风雪,没想到南平郡王竟然能够一举拿下,真乃是当世名将。”
阿夙笑起来:“不是哩,这是朝廷上下共同的努力。圣上委任放权,将士一心,又有吐谷浑相助,我方天时地利人和,自然能将吐蕃一举拿下。哎呀,不和你说了,耽误你训练了。”
李重润苦笑:“我不知道该怎么训练。阿夙姐姐,你能帮帮我吗?”
“当然可以。”阿夙看到有人努力上进,自然一口应下,将武器放到架子上,随手提了个石锁,掂了重量,递给李重润:“按照老师说的,逐渐延长时间,就能增加臂力。”
“嗯,我会努力的。”李重润接过石锁练起来。
吃完饭,天色依然明亮,众人又要开始上课。每天这个时候都是哀鸿遍野。
武崇训大咧咧地往后一靠,躺在武延基的桌子上,道:“唉,我只要会说大唐官话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学习突厥语和吐蕃语啊?”
骑射课和语言课都是阿夙最爱的课,也是她最擅长的课。
听到武崇训的哀嚎,阿夙转头解释道:“突厥诸部和吐蕃都是武周的一部分,各部落酋长都是武周的臣子。咱们这些人将来要和他们打交道,自然要学他们的语言。”
“唉……”武崇训长吁短叹:“我阿耶也许学了突厥语。”
“哈哈哈”武延基仿佛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大笑起来:“那个,叔父只会几句简单的寒暄话。据说这也是学了好久才学会的。”
武崇训伸手要去打武延基,但因躺在后桌子上,由于身体的限制没有打到,笑骂道:“别浑说,阿耶会说好多句呢。你别说,阿耶和那些什么可汗说上一两句,他们这些人可高兴啦。”
语言有时候代表着文化上的认同。当年魏晋时期衣冠南渡,王导为了争取南方吴姓的支持,还故意口作南音,吴姓士族也由此转变了对南渡侨姓诸人的态度。
武媚娘也会一点突厥语,最近学了几句吐蕃文。
武周作为疆域广阔的统一多民族国家,她对各民族持的文化有兼容并蓄的态度。
当然武媚娘也从王莽的新朝失败中得到了经验和教训。当年王莽“奉天法古”,一心求古,乱改名字,而且以天朝上国自居,认为边疆夷族酋长不能称王,故降为侯,又将王玺改为印章。
他还将“匈奴单于”改为“降奴单于”,“高句丽”改为“下句丽”。诸如此类的政策激化了民族矛盾,引发了战火。
武周建立后,武媚娘对诸部落加以抚恤,维护边疆的和平稳定,然后集中精力搞发展。仗是不好打的,每打一次仗,耗费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但武周也不怕打仗。
贞观殿。
“你觉得如意如何?”武媚娘突然问武婧儿。
“什么如意?给谁改名吗?可以啊,如意,事事如意,听着就吉利。”武婧儿闻言说道。
武媚娘颔首,下定决心:“那我们就改元如意。”
“什么?改元如意?”武婧儿惊呼道。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咋咋呼呼?”武媚娘瞥了一眼武婧儿。
改元啊,武婧儿想起了历史上的武则天是改年号频率最高的帝王之一,一年据说最多会有三个年号。
想起这个,武婧儿就替后世之人感到头疼,尤其是武周历史研究者。
“陛下,”武婧笑道:“武周能不能不改年号啊?”
武媚娘好整以暇道:“你难道觉得如意比不上天授?把如意换掉也行,朕还有几个备用。”
武婧儿想了想,道:“太宗有贞观之治,高宗有永徽之治。武周治下海清河宴,百姓衣食丰足。比贞观永徽时,现在的疆域更加广袤,国力更加强盛,百姓更加富足,后世汗青之上必为治世。”
说到这里,武婧儿抬头看着武媚娘,笑道:“先帝的永徽之治,不明所以的人只知道先帝治下只有永徽那几年是治世呢。但实际上先帝在位的那些年,百姓的日子是一天胜似一天。显庆不是治世吗?龙朔、麟德、乾封、总章不是治世吗?”
武媚娘听完,明白武婧儿的意思,沉思半响,觉得武婧儿说得十分有道理。
天授之治?
“罢了,以后就用天授了。”武媚娘发现自己拒绝不了这个词语。
武婧儿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道:“陛下励精图治,心存百姓,文成武将济济于朝堂。我相信在陛下治下会出现一个前无古人后来来者的天授盛世。”
武媚娘闻言笑起来,浑身充满了力量,道:“太过了,若能得后世一个治世的评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七月,神都迎来了一场大雨。
天气晦暗,明明昨天这个时候阳光明媚,但此时却如夜晚一样黑暗。狂风呼啸地吹着,仿佛在无情地驱赶这世间的一切,茂盛如华盖的树木被吹成了一团,在风雨中飘摇。
大雨哗啦啦地下,从昨天一直持续到今天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