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流畅地解开袖扣。
另一方面,就算再讨厌她,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心安理得地把活推给她。
他一圈圈将衬衫袖子撸到结实的小臂之上。
好在,他工作之余也不忘健身,应该可以应付得来。
蔺泊洲活动了一下修长的手指,终于,刚才的精英人士有了可以干活的模样。
他沉着冷静转过头,芮蕤肩头已经扛着第二根原木朝这里走来。
看向他时,目光有些微妙,但还是善解人意道“你继续,我自己就可以了。”
“”
见他不动,又看一眼,了然“哦,没衣服可脱了。”
“”
“嗯,要不你把扣子扣上,再来一遍”
“”
蔺泊洲深吸一口气,冷着脸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圆木“你去看图纸,我来搬。”
芮蕤见他打定主意,便也不跟他争,仔细看了看图纸,分辨完全之后,在木料上比比画画,准备切割。
蔺泊洲其实只是随口一说打发她走,并不觉得她能看懂什么木工图纸。
然而接手圆木后,发觉分量实在不轻,他这样的成年男子都觉得吃力,可她刚才似乎很轻松就抬起来了
他有意再去看她画的记号,很精确,动作也很利索。
他敛去眼中的疑惑。
无意间瞥过芮蕤的脸,她正垂眸看得很认真。
一颗细小的汗珠沁出,落到白皙挺翘的鼻头。
明明五官从没有变过,可莫名觉得,改了名字之后,她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
画面外,工作人员抱怨“郑导,你也太变态了,咱们这是恋爱综艺,又不是荒野求生。”
郑重哼哼了两声“你们懂什么。”
他指着画面“瞧瞧,就是得这么设计,才能增进感情,这俩人现在关系不是挺好的效率也高。男女搭配,工作加倍。”
他又嘟囔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芮蕤的表现还真是出人意料。”
两人虽然都没做过这种活,但先从简单的做起,渐渐的倒也熟能生巧。
芮蕤拿着绳子将细细的木头绑在一起,绑到最后,却发现绳子少了一根,不知道是不是她刚才数错了。
她皱眉。
节目组刚才好像说了,材料都是规划好既定的,不能补。
看了眼正认真干着苦力活的蔺泊洲,她也不好麻烦他,只好自己想办法。
溜达到了河边,看到了小渔船绑在木桩上的麻绳,已经足够长了。
刚才节目组也说过,渔船已经买下,可以随他们处置的,她心中一动。
解下绳子,砍了一截,刚要继续将剩下的系上去,蔺泊洲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她堪堪绕了两圈,忙跑过去。
好在没什么大事,只是让她帮忙搬东西。
一天下来,确实如郑重所说,进展缓慢只凭他们两个不可能完成,但蔺泊洲心底里开始对她刮目相看。
时间到了晚上,吃过晚饭,芮蕤看了眼时间。
她有自己的一套生活习惯,当兵的时候是,现在来了这个世界也是,固定下来轻易就不会改变,平时这个点
“郑导,请问这里有线路可以看电视吗”她仰头对着摄像机问。
斑斑点点的星光倒映在她眼中,让人心旌荡漾。
但蔺泊洲却忍不住皱眉,有些无语。
看来就算改了名字,芮蕤本质也还是那个看不懂环境,喜欢不合时宜提出过分要求的芮蕊。
郑重“看电视你自己听听过分吗”
芮蕤抿了抿嘴,白皙的脸颊陷出两个小小的漩涡,立刻承认错误“抱歉,因为之前一直有这个习惯,不过现在提确实有点过分。”
虽然道了歉,但耳麦里还是传来郑重的冷笑,毫不客气“我之前不是说过一遍了,你们来这里不是郊游的觉得无聊想看电视就给我回家”
“那我这段时间还是先不看新闻联播了。”
蔺泊洲“”
郑重“”他刚才是不是语气太重,格局太小
这该死的,浓浓的负罪感,导致郑重后来一直没说话。
蔺泊洲明明刚才没有出声冷嘲热讽,竟然也连带着有了负罪感。
住所还没有造好,根据坏心眼郑重的指示,节目组只给了他们一顶小帐篷,由他们自己安排。
两人看着那只能容下一人的帐篷,犹疑了一下。
一起住,当然是不可能的。
芮蕤突然看向了湖面,出声“我去睡船上,这帐篷就由你来住吧。”
“那船能住”
芮蕤点头,渔民驾船出去捕鱼,有时离得远了不能立刻回家,就会在船上休息的。
那艘船也称得上宽敞,铺盖铺厚点,睡一个成年人绰绰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