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忽十天过去了。早已急不可耐的牛坚一大早就收拾行装,带着众人准备启程。石菖蒲也一早来到云凌的院子跟云凌辞行。
这几天,石菖蒲几乎天天都来云凌这里练习刀法。其实,石菖蒲并不会什么刀法。他本来是想请教云凌传授他一套刀法。但是,云凌却告诉他,让他随心舞动长刀、自然而然适应他自己的刀法就会出现,就像他之前所用的拳法一样。
石菖蒲半信半疑。不过,对于云凌他天生有一种信任。于是,他就在院子外面的空地上,随心所欲舞动手中的净血刀。说来也怪,当他按照云凌的指导,把身心完全沉浸在手中的长刀时,脑海里一股熟悉的感觉破茧而出,四肢不受控制地随着这种感觉起势挥刀、潇洒寰转。如仙鹤翩翩、如蛟龙戏水、如白猿啸秋、如骏马奔腾!石菖蒲如痴如醉徜徉在这种惬意自如的感觉之中难以自拔,直到一声震天霹雳地动山摇,才让石菖蒲蓦然惊醒。他惊讶地看着远处的一座山峰轰然倒塌。
“我,我,劈的?”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云凌,不可思议地问道。
云凌右手轻挥解除了虚境,笑着点点头,“感觉如何?”
“感觉,很,玄妙!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威力?”石菖蒲惊异地看着云凌,“这个阵法,你早就布置好了?”
“也是!也不是!这个阵法我确实在你舞刀之时就已经布置了,主要是为了屏蔽你的气息,不让外界发现。但是,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尤其是你第一次舞刀就有不输于仙阶一层的威力,这也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仙阶一层的威力?”石菖蒲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长刀,“这把刀这么厉害?”
云凌笑而不语,心里暗暗自言道,“这哪是刀的威力?这本身就是你自己的实力!而且,还远远不止!周正,让你变成凡人真的是迫不得已!但是,你的光彩谁也遮挡不住!只要你能忍受住这一次的磨难,谁说凡人不能斩杀金仙?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斩杀金仙!”
自从这一天后,石菖蒲天天都来云凌这里练习刀法,而云凌除了偶尔地出言指导一些呼吸、用劲儿的小窍门,主要的精力就是为石菖蒲做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来补充石菖蒲消耗巨大的体力。有时候,石菖蒲都不由暗自瞎想,要是岳晓月也能像这样对自己该多好!
十天一晃而过,等石菖蒲来和云凌告别时,却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茶台上放着一封信札。石菖蒲认得云凌的笔迹,上面寥寥数语,说云凌有事回律惩司了。信的末尾写了一句:打不过就跑,不丢人!只有保证自己活着,以后才能做更多有意义的事!别蛮干!
石菖蒲心中瞬间充满了温暖。这是云凌在关心他、提醒他,但又怕伤了他面子,所以才以这样的方式表达。石菖蒲顿时觉得,有云凌这样的好朋友,一辈子都是值的!
石菖蒲依依不舍离开小院,和牛坚会合后,大家一起动身下山前往天青书院。
原本按照牛坚的想法,他打算带着众人昼伏夜行,以避开屠大一众的耳目。但是,石菖蒲认为,屠大他们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自己这群人,一定也会猜到他们昼伏夜行的计划。所以,晚上一定是屠大他们防范最严密的时间,反而白天会更安全。当然,若是大白天大模大样不加掩饰地行进,想不被发现都难!于是,石菖蒲建议大家打扮成商人和走卒的样子,雇了几辆马车上面装上一些不算太贵重的货物,跟随往来的商队低调出行。
其他人都好说,换身行头稍作化妆,打眼根本看不出原先的模样。可是牛坚不行,他是屠大众人最关心的对象,就算装扮也很容易被有心之人认出来。于是,石菖蒲又心生一计,雇了一辆有车厢的马车,让牛坚扮作年事已高的老者待在马车里不露面,胜书和其他学子则扮成车把头混在车夫中不露痕迹,石菖蒲则装扮成帐房先生,由他一人上下前后逢场应酬。
石菖蒲判断,无论是牛坚,还是胜书一干学子,都是屠大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他们中不管谁被认出,都意味着计划失败,随后就是不可避免的恶战。
而石菖蒲自己只跟屠大他们交过一次手,而且当时时间极短又场面混乱,估计屠大他们不一定能记得住他的模样。再经过一番精心的装饰,石菖蒲有九成的把握,屠大他们就算和自己面对面也认不出他来!
一切都如石菖蒲推测的那样,一行人不紧不慢像正常的商队一样,走了七八天时间,终于有惊无险平平安安来到富昌县城的边界,这里离首阳山上的天青书院不足二百里。
“老爷,前面不远就是富昌县城,咱们是否快马加鞭赶往县城打尖儿?只是,我担心老爷的身体,是否需要休息一阵儿?”
牛坚很清楚石菖蒲只要这么装模作样回禀,一定是有外人在旁,他故意咳嗽两声,装作气喘地说道,“无妨,我身体还挺得住。咱们到县城再好好歇歇吧!”
“是!”
石菖蒲转身回到车队前,“诸位,咱们再辛苦一下,直接进县城再歇息。到时候我给大家备上好的酒菜犒劳大家!”
车夫们高兴地应了一声,挥动马鞭加速行进。
刚转过弯来到一处密林旁,两个大汉扛着长刀堵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