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筒快速地跑走,周正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现在才明白,昨天晚上自己无比舒泰的感觉,原来是用这九千人五年的寿命换来的! 怪不得这里有这么多的修真门派!原来大家都是来找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的魔头! 自己真是魔头!原来自己的一个呼吸真能决定九千人的生死! 自己该怎么办呢?该如何面对张叔、红姨这些家人?该如何面对茗儿? 他们为了自己这个魔头,这两年在县城一定受尽了白眼、遭尽了唾骂! 茗儿? 他突然想起刚才秀的话。 什么意思?难道茗儿也是这九千人之一? 他不敢再想,快速跑回家里。 周正跑到东院,发现大门被封。这个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又来到西院,可发现这里也被封了。他大为吃惊。 见四周无人,他翻墙跳进去。 里面荒草丛生,一片衰败的景象。 顺着残留的青石小路,他慢慢向西走。在西北角的一间最偏僻的小院里,他听见了人声。 那里被人为封堵了一面墙,与整个西院完全隔开。而面朝街道的地方安上了一扇门,成了一间十分狭小的孤零零小院。 周正本想翻墙跃入,但怕吓着大家。所以,他绕道来到门口,扣门。 开门的是张宏业,穿着连之前家丁都不穿的粗布麻衣,还打着补丁,身材佝偻,面色憔悴。 “你找谁?” “张叔!”周正哽咽地叫一声。 张宏业直盯盯望着眼前这个少年,眼睛一点点睁大,“少…”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一把把周正拉进院里,快速锁上院门后,才压低着声音哭道,“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然后,拉着周正就往屋走,压抑着声音喊道,“老婆子、茗儿,快出来!你们看谁回来了?” 周正刚进屋里就被红姨、茗儿扑个满怀。三人抱头痛哭,却又不敢放大悲声。只是呜呜咽咽诉说着离别的艰辛。 在张叔的提醒下,红姨才猛然想起,快速地洗菜切肉、忙前忙后张罗饭菜。 等坐上饭桌,大家各自述说着离别后的经历,不免又唏嘘一番。 原来,周正走后,关于他是妖是魔的流言蜚语就没有停止过,闹得人心惶惶、群情激愤。 再加上死了三个人的家属不停地告状、闹事,最后,官府不得不介入,把周家的院子封了。 本来,西院是张宏业的家产,不在查封之列。但所有人都认为张宏业和他们一家,都是周正的帮凶。不仅要查封他们家,还要抓他们去坐大牢。 所以,西院也未幸免于难。 不过,县官以前没少收受周家的好处,跟张宏业交情不浅,所以,还是留了一处地方,让他们有个安身之处。 这两处房子,官府本来打算卖了,卖的钱分给那九千人,也算一种补偿。 可周正顶着妖魔的称号,谁敢购买?万一是真的,买了他的房子,再遭他报复怎么办? 所以,这两处就一直空闲着,连无家可归的乞丐都不敢来。 至于张宏业他们这两年过的,不仅仅是不尽人意!被人指着鼻子骂都算是小事,动不动就被拳打脚踢。吓得红姨和茗儿都不敢上街。 张宏业被打过几回,最终被打伤了腰,才慢慢被民众放过。 挨打最多的是张筒,他死不承认周正是妖怪、是魔头,被打得最狠。 可这小子皮糙肉厚,经挨。再加上他有一股子蛮力,谁打他他打谁,揪住带头的往死里打。 就这样,竟然渐渐打出了名堂!现在走在街上,轻易没人敢再招惹他。 所以,现在,只有张筒一人出门在街面上跑,他们三人只能躲在家里,提心吊胆过日子。 周正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尤其,看着茗儿孱弱的身体,惨白的面容,他的心都在滴血。 都是自己的错!他难以原谅自己! 看着周正面色沉重,张叔和红姨及时停止了絮叨,让茗儿服侍周正休息。 茗儿一时还有些羞涩。她快十八岁了,人事渐知。两年的疏离,让她对周正既熟悉又感到陌生。 一下子去服侍比自己还高的壮小伙,而且,这里不比当年的卧室分里外间,只有一间房一张床。这让她手足无措,竟然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但,服侍周正是她的本分。她压下心头情绪,还是尽心尽责地为他打水梳洗、铺床叠被。 “茗儿,告诉我,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