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昌县,藤府,藤叶娇的闺房。
藤叶娇独自坐在床沿边默默垂泪,贺氏夫人拿着手帕一边给姑娘擦眼泪一边不停地安慰女儿,藤守武则满脸怒气、阴沉似水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竟然还敢偷偷独自跑出去?你信不信,若是再敢跑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就跑!打断我的腿,我也要去找他!”藤叶娇一边犟嘴,一边哭的更凶了。
“都少说两句!你看你把你爹气得!”贺氏急忙倒口茶递给藤守武,“老爷,你也是!咱家姑娘不是被鬼缠身吗?上次,贺欢他们是把那只鬼打跑了,可是,谁知道它什么时候又会来?咱姑娘去找石菖蒲,也是为了防范那只鬼!娇娘,你也是!你一个姑娘家家瞎跑什么?贺欢不是已经去找了吗?你别着急,凭他的本事一定能找到石菖蒲!”
“你知道什么?捉鬼那是道家的事,石菖蒲一个山野村夫能有什么用?你个老太婆也是,怎么会相信一个庄稼汉的鬼话?”
“可是,他确实治好了娇娘的病,算是一半吧。还有我的老寒腿,也是他治好的。在医术方面,他还算说得过去。”
“什么狗屁医术?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种地的能懂什么医术?他那是瞎蒙的、运气好!”
“好好,就算你说的对,咱姑娘现在去找他也没有错啊?毕竟上一回,是他在娇娘身上布了什么阵,才吓跑了那只鬼。这可是贺欢亲口说的。”
“别再说鬼的事了!我已经派人去请童真天师了,等天师来了,什么妖魔鬼怪捉不住?现在主要是说你的宝贝闺女,你知道她为什么去找石菖蒲吗?你啥都不知道!怎么当娘的?”
“为啥?还能为啥?”贺氏不明所以,她也不需要明白什么,她笑呵呵又回到藤叶娇身边,“姑娘,听见了吗?童真天师就要来了,你再也不用担心那只鬼了!这样,没有石菖蒲也无妨了!”
“娘!”藤叶娇急得眼泪更多了,“我就要去找他!”
“为什么呀?”贺氏一脸诧异。
“我,我...”藤叶娇一时难启其口。
“说不出口了?”藤守武两眼冒火,“她是打算跟那个穷小子私奔!”
贺氏吓得腾地站起来,伸手摸向藤叶娇的额头,“娇娘,你不是烧糊涂了吧?石菖蒲,他,他怎么可能配上你呢?”
“娘,我,他,他,我,已经...”
“喜欢他”三个字,藤叶娇实在羞得开不了口。
可是,她这吞吞吐吐的半截话,却让老两口错会了意,双双大惊失色!
贺氏的眼泪瞬间流下来,抱着藤叶娇嚎啕大哭,“那个遭雷劈的石菖蒲,他竟然对你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我可怜的闺女啊!”
藤守武则是怒发冲冠、眼中杀意凛冽,“来人!”
石翁应声推门进来。
“你知道该怎么办!”
“明白!我这就去吩咐他们几个!”
藤叶娇吓得花容失色,她没有想到父母会想歪,更没有想到父亲竟然动了杀意,还要动用府里的死士。
“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急忙大声解释,“他只是看病时,看光了我的身子,所以...”
藤叶娇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藤守武更加怒不可遏,“阿东,让他们把那小子的眼珠子挖出来!再砍了他的头!”
“是!”见藤小姐被贺氏紧紧抱住无力阻止,而藤守武更是铁了心地要杀石菖蒲,东翁只好快速退下。“可惜这个小伙了!”他心里默默惋惜,但是,依旧不折不扣按照藤守武的命令,找死士安排布置下去。
刚刚潜入县城的石菖蒲,冷不丁地打了几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心想,这是谁想自己了?难道是牛蒡那小子?想想用不了多久,自己又能跟牛蒡相聚,又能回到村里跟小伙伴们在一起,石菖蒲的心里充满着喜悦。
他本想第一时间就去藤府找贺欢,可是看看天色正是后半夜。所以,他先找了一间破败的寺庙将就一晚,计划明天一早再去找贺欢。
就在石菖蒲在大殿的地上即将入睡之际,忽然听到极为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他急忙从地上起来,快速掩盖自己的痕迹,而后腾空躲到房梁之上。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一个道家打扮、长相猥琐的中年人走进大殿。他跟石菖蒲一样都没有亮起火折点灯,而是借助月光仔细在大殿里巡视一圈,确定没有旁人后,才偷偷摸摸躲到神像的背后。
石菖蒲很纳闷,不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又过了小半天,外面又有脚步声传来。石菖蒲不用看就已经听出来,来者是一名凡人,还是一名女子。
果然,随着灯光的临近,一名年轻的少妇提着一盏灯笼战战兢兢走进大殿。她首先把供桌上的几盏油灯点亮,等大殿里充满了足够的亮光,少妇才感觉有了安全感。她把灯笼熄灭放在一旁,尔后恭恭敬敬跪在神像面前磕头,口中小声不知在念叨什么。
“下跪者何人?为何要叨扰本尊的清修?”
大殿里忽然传出的威严声音把少妇吓了一跳,不过她随即面露喜色。
她重又恭敬地叩首,“佛祖,小女是咱莱昌县的人,我已经嫁人三年,可是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