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钱都可以。” 沈肆月沉默不语,攥着玻璃杯的手指慢慢收紧了。 甄心:“全是前三的课本笔记,你这黑心商家肯定卖得很贵吧?” 楚航:“是,我就等这笔钱给游戏充钱了,结果顾桢看到,白送给人家了。” 记忆深处的某些细节,在脑海一帧一帧回放。 关她晚了一步所以没见到他,关她翻遍箱书却没看到她送他的笔记,关场北京暴雪里他给她看的、她的未来…… 一直以来想要问他却没有机的问题,在这一刻又到了心口。 “我高考结束的时候想卖书,可是仔细看看,每一本都不舍得,”沈肆月瞳色偏浅,在月光下似有水波荡漾,“所以你全部卖掉了吗?什么都没留下?” “留了。” 他望过来时,沈肆月心口一滞,毫无预兆的窒息感袭来,让她无法呼吸。 顾桢漆黑澄净的一双眼,黑白分,目光没有任何缓冲落在她的脸颊:“留了一份笔记。” 楚航:“还有笔记啊?你的笔记本不都在里面吗?” “是不是高考前最后一次升国旗,你当学生代表讲话提到的笔记?”甄心记忆力超群,“当时我还纳闷你最不喜欢这事,怎么校领导给逼上台?所以你是不是为了为了说一句谢谢?” 顾桢没说话,是默认,不笑时眉宇干净到冷淡,似乎某一刻,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 沈肆月睫毛轻颤,心里已然山呼海啸。 原来真的如她所想,他只留下份笔记。 句“谢谢你”已经够她记一辈子,却没想过,次国旗下演讲都是为了她。 她的音色凉而柔软,状似不经意地问:“所以只留了份笔记?” 男人的五官英俊标致,看她的眼神似乎别有深意,漆黑澄净的瞳孔在月光下特别的亮。 沈肆月他看得心跳怦然,想逃,却见他垂着眼睫,忽而一笑,连带冰冷的声线都变软—— “嗯,唯一一点好的回忆。” 每字音都清晰,像是有什么的机关,让她的心跳失去控制。 她借口去洗手间,平复情绪顺便偷偷买单。 服务员姐姐告诉她单已经买了,是一高子长腿帅哥。 回来时,手机刚好在响。 甄心递伸长手臂递给她:“你这手机铃声咿咿呀呀的太难听了!” 沈肆月一本正经:“就很可爱。” 电话按下接听,陆说医疗队群里发了工作通知,怕她没有看到,所以特意打这电话来。 沈肆月语气很淡地谢:“如果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甄心八卦:“男的哦?晚上打电话是在追你?” 沈肆月把手机反扣到桌子上:“没,一同事。” 甄心皱着鼻子吐槽:“你这手机铃声什么时候换掉?” “不好听吗?”沈肆月眼神真挚,“可是我很喜欢呀。” 甄心:“楚航,顾桢,你俩都听到了,是不是很奇怪很难听!” 楚航好脾气地笑了下:“晚上的是有点瘆得慌……” 甄心:“顾桢,你觉得呢?” 顾桢闲散靠在椅子上,难得勾着嘴角,看了沈肆月一眼,回:“《白痴之歌》?我的起床铃声。” 沈肆月说“对”,眼眸清亮。 楚航一头雾水:“什么《白痴之歌》?” 甄心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你们俩在对什么暗号?为什么我们都听不懂?” 顾桢无声笑笑,没有解释,嘴角的弧度很吸引人。 沈肆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为不必说的默契心跳加速。 吃完饭,已经晚上九点。 楚航和甄心还住爸妈家,两人顺路。 沈肆月到路边打车,背着帆布包的身影纤细,短裤下长腿笔直。 天好像又阴了下来,晚风拂过脸颊,发丝飞舞。 顾桢:“去哪儿?” 她笑:“不远,我打车就可以。” 旁边的甄心听不下去了,这四月同学怕给人添麻烦的毛病什么时候才改。 她拉开楚航的车门,给两人留独处时间:“她租的房子在市公安局家属院,请顾警官务必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