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月毫不犹豫地点头。 便回:“那次再来。” 语气是惯常的漫不经心,游刃有余,说不清是客气还是敷衍。 次再来…… 次你带我来吗? 沈肆月顺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往里走:“可我没有记住路。” 她的语气轻轻的、软软的,甚至有一些不为人的心虚和试探。 这会儿月亮远悬山巅,洒水清辉。 给她推开小院的门,巴微抬,示意她走,颌到脖颈的弧度坚冷紧绷,喉结在昏暗光影中极其锋利:“那我给沈医生当司机。” 脑海似有烟花,猝不及防炸开。 她倏然抬头,冷白月光男人高眉深目的俊脸更凌厉,她却看到眼底似乎闪笑意,一瞬间的温柔明亮,来不及捕捉。 “来了啊!” 沈肆月循声音望去,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肤色很黑眼睛很亮,只是走路姿势有些奇怪,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可她是个医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得出结论,穿戴的是假肢。 顾桢向她介绍:“这是我的公大学赵怀瑾,辞职之后开了这家店。” 男人嘴角轻轻勾,向赵怀瑾介绍她:“这是我的高中学沈肆月沈医生。” 沈肆月微微颔首。 赵怀瑾笑笑:“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吃饭,一定已经饿了吧?吃点水果垫一垫。” 沈肆月点头,赵怀瑾对顾桢说:“你这趟来除了吃饭,还看看你大侄子吧?” 顾桢笑:“怎么没看到它?” 赵怀瑾:“在后院儿呢,你俩随便逛,我去做饭。” 沈肆月:“侄子是谁?” 侄子是兄弟的孩子吧? 顾桢:“怕狗吗?” 沈肆月瞳孔清亮,像剔透的宝石:“不怕,果不是工作忙,我一直都养一只。” 难得见她对什么表现出兴趣,顾桢扬眉:“走,带你看看去。” 们还没走几步,一只威风凛凛的德牧猛地从暗处狂奔来,完全是见到亲人的架势。 沈肆月冷不丁被吓到,毫无防备的惊惧之,意识攥住顾桢衣角,往身后退了半步。 侧头看她,低声开口,带哄人的鼻音:“抱歉,我为它在笼子里。” 沈肆月攥衣角的手指纤细、关节因为用力泛白:“没事。” 她站在顾桢身后,瞧见那只威风凛凛的德牧在男人身边,变成一只温顺的大兔子。 顾桢的手有一没一地给它顺毛,散漫而肆意,班时间的身上没有制服,是白色短袖和黑色运动长裤,手臂清瘦白皙,青筋和肌肉线条都恰到好处。 “为什么叫‘侄子’?” “它的爸爸是一条缉毒功勋犬,给我战友挡了一颗子弹,所现在暂时把它养在我学这里。” “救回来了吗?” “牺牲了。” “那它有名字吗?” “崽崽。” 沈肆月蓦地有些难。 那个台风天暴雨的深夜,她时隔八年见到的第一眼,身上的弹孔也在汩汩往外冒鲜血。 恐惧消失,她松开攥住的衣角的手。 “你要摸摸它吗?”低头问她,睫毛投影,那双天生锋利的眼睛也似乎有了温度。 沈肆月刚伸出手,温顺的德牧就分外热情地贴来,她倏然收手,顾桢把她挡在身后。 男人惯常冰冷的声线里带调侃:“还说不怕。” 笑瞥她一眼,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崽崽头顶,低声哄:“好了,姐姐害怕,你吓她。” 沈肆月被那一句低沉含笑的“姐姐”弄得脸红心跳,无意识伸手捏了捏耳垂,指尖发烫。 甄心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你俩在这儿呢!” 人都到齐,楚航和甄心两个人对菜单叽叽喳喳商量吃什么。 甄心这次来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四月和顾桢的事情。 四月性格内向、被动,不然也不会暗恋一个人十一年藏在心底。 果不是顾桢执行任务杳无音讯,恐怕这段暗恋根本不会见天日。 她象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