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鞋铺子撞了名儿,每回掏出腰牌,对面都得回上一句‘不修鞋’。” 柳如棠:…… 能不提这事吗? 一路来到大安坊,循着卷宗上的地址,一行人抵达民宅之前。 这是座白墙黑瓦的普通院落,因女儿无端失踪,门户紧闭,凄清萧索。 柳如棠是老手,轻车熟路敲响正门。 伴随咚咚敲门声响起,大门被吱呀打开,露出一张憔悴中年男人面孔。 “打搅了。” 柳如棠微微颔首,自腰间取下令牌,横在男人眼前。 镇厄司的小队腰牌古朴精致,以紫檀木为底,雕有繁复纹路,祥云缠绕间,隐约可见“镇厄”二字。 中央最为醒目的黑金行书,是每个队伍的专属名号。 男人定神一看,表情骤凝。 男人合拢大门:“不修鞋!” “别别别!” 眼见他竟是要关门,阎清欢赶忙上前一步,掏出自己那块腰牌:“我们——” 好家伙。 木牌上明晃晃几个大字:【别和我们作队】。 男人骇然大惊:“你们修鞋还强买强卖的?!” 这就算跟他们作对了?! 江白砚:…… 他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一个词语。 卧龙凤雏。 江白砚闭了闭眼, 上前一步:“镇厄司办案。” * 意识到原来是一场误会, 中年男人涨红了脸,将几人迎进小院。 他名为冯栩,在茶楼里做杂役,女儿失踪后,娘子发了热病,正在里屋休息。 “几位大人,千万要为我们做主啊。” 提及失踪的女儿,冯栩红了眼眶:“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儿,她那夜说要出去买糖吃……我应当陪着她的。” 施黛看了看卷宗。 冯栩的女儿名叫冯露,十五岁。 十五岁的年纪,不可能因为买糖走丢,想必是出事了。 “据我们所知,其他失踪女子的家人,都曾见过鬼影。” 柳如棠道:“你们家中,没发生任何奇怪的事吗?” 冯栩摇头:“不曾。” 顿了顿,小心翼翼补充一句:“我和娘子寻露露整整一夜,第二日,娘子染上热病。这、这样算吗?” 如果厉鬼的报复,只是让人生一场热病,这鬼未免太没面子了。 不过……也有鬼魅作祟的可能。 施黛问:“能让我们见见尊夫人吗?” 冯栩自是点头答应,将几人领进里屋。 这个家不大,好在处处整理得井井有条,正堂木桌上,摆放着一个初具形态的风筝骨架。 冯栩眼眶微红:“是给露露做的。开春后,本打算带她去城郊放风筝。” 进入冯家卧房,床榻上,躺着位双目紧闭、面有潮红的中年妇人。 “嘶嘶。” 白九娘子探出脑袋,红眸闪动:“普通热病而已,并无妖气。” 白九娘子本身是山中精怪,又苦苦修炼百年,对于妖气,有十分敏锐的感知。 “尊夫人通宵不寐,又吹了冬夜冷风,加之心绪忧虑,这才染病。” 阎清欢从随身携带的瓷瓶里掏出两颗药丸,递到冯栩手里:“这两颗药,让她分别早晚服下,休息一整日,热病便能康复。” 好、好稳重,好靠谱! 施黛飞快看他一眼。 术业有专攻,诚不欺她。 阎清欢看似不怎么着调,当真正论及医术,整个人的气质都有所不同—— 散漫之意褪去,眉目间是信手拈来的笃定,神色温润如远山秋水,担得起“医者仁心”。 冯栩千恩万谢地接过:“多谢大人!” “目前来看,这家人和妖邪扯不上关系。” 没打扰病人歇息,几人很快离开冯家。 沈流霜道:“去见到鬼影的家里问问吧。” * 距离冯家不远处,有户人家也丢了女儿。 这回没人再拿腰牌出来,仅仅一句“镇厄司办案”,就令开门的女人恭恭敬敬笑脸相迎。 施黛打量着四周。 这家人同样不太富裕,屋墙斑驳,院子里养 着几只鸡。 女人将他们带进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