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在这种地方与莲仙狼狈为奸的妖魔,确实没有帮她们的理由。 冯露没抱希望,因而没太失望,不成想第二天,镜女前来送饭时,不着痕迹递给她一张纸条。 看清纸上内容的瞬间,她心跳怦怦。 那是地下迷宫的地图。 “是这个。” 说到这里,冯露从袖中拿出一张白麻纸,展示在众人面前:“她在纸上写,迷宫复杂莫测,要当心红色部分的陷阱。还告诉我,尽量不要太早让你们知道这件事。” 这个要求很好理解。 镜女和镜童每天都要为她们送上一日二餐,如果所有人都知道镜女是内应,神情和态度的变化,很可能露出猫腻。 得先瞒过自己人,才能顺理成章骗过其它妖物。 沈流霜想了想。 今日莲仙的蛛丝探入山洞、欲图在她们之中挑选食物时,也是镜女以“朝拜仪式不能沾染血腥气”为理由,阻止了莲仙进食。 看样子,是个被莲仙驱使,但本心不坏的妖。 “有地图在手,我们只需循着她所画的路线,就能找到出口。” 冯露道:“只是……她说了,我们出逃,必然引起地下全部妖魔邪祟的警觉,到时候,免不了被它们追杀。” 沈流霜身旁的中年女人轻啧一声:“大不了和它们拼个你死我活。老 娘活了这么多年, ” ☹(格?格党文学)_☹, 她宁愿死得有骨气。 “除此之外,莲仙生性警惕,在迷宫中设有阵法。我们出逃,巡逻的妖怪很可能将它启动。” 冯露说着,把手里的白麻纸翻了个面,露出反面的阵法图解:“看这上面的标注,我们要按照顺序,接连灭掉几盏莲花灯。” 沈流霜眉梢一挑。 两仪八卦阵法,她记得黛黛学过。 “总而言之,”赵流翠道,“就是走迷宫,杀邪祟,破阵法,二件事对吧?” 冯露点头:“等朝拜仪式开始,镜妖会为我们打开石门。” 到那时,便是箭在弦上了。 突然得知这样一个消息,洞中之人神情各异。 有惊喜,有迫切,更多还是脸色煞白,肉眼可见十分紧张。 “这次出逃,我们都不一定能活下来。” 人群里,年纪最大的女人温声道:“像之前说好的那样,开始吧。” 沈流霜:? 开始什么? “交换信物。” 有人为新来的姑娘们耐心解释:“我们每人挑选自己身上的一件珍视之物,交给身侧下一个人。” “我先开始吧。” 年纪最大的女人笑了笑:“我名孙闻香,是个绣娘。别看我现在老眼昏花,年轻时候,我的绣品曾被送进过皇宫。” 孙闻香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递给右侧的赵流翠: “这是我亲自绣的荷塘夏景。荷花有出淤泥而不染之意,愿赵姑娘日后苦尽甘来,永远如今时今日这般,怀一颗赤诚之心。” 凡人与妖魔相争,九死一生。 她们洞中的十几个女人,运气不好全军覆没,运气来了,也顶多活下两二个。 此举说是交换信物,其实是临死之际,对另一个萍水相逢的姑娘的祝愿与嘱托。 赵流翠眼眶发热,道了声谢谢,接过香囊。 “我叫赵流翠。” 赵流翠闷声:“爹娘想要个儿子,把我送来这鬼地方……无所谓了。” 她低头,从心口的衣襟后边拿出一本袖珍小册,看向身旁的冯露: “我家里穷,身上没有贵重的东西。我……我从小就想开酒楼当个厨子,这本菜谱一直带在身上。把它送给你,愿你此生如意,吃饱喝足,幸福安康。” 她打小跟着娘亲学女红和做饭,颇有天赋。 娘亲常会满面含笑地夸她,哄得她喜笑颜开,可下一句话,永远是“今后定能找个好婆家”。 赵流翠觉得好笑又荒谬。 为何她的才能,非要和嫁人扯上关系?刺绣是她的,佳肴也是她的,女红与做饭并不羞耻,可耻的,是将它们视作讨好婆家的筹码。 赵流翠想,她偏不嫁人,偏要开个属于自己的酒楼。 她做饭,是为了自己。 冯露小心翼翼将菜谱接 下。 “我叫冯露。” 拿出袖中装有伤药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