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施云声很认真地想,从没有人告诉过他,酒是这么可怕的一种东西。 沈流霜更可怕。 “喂。” 咽下一块甜糕,施云声道:“今日练武场,比不比?” 施黛不用想也能猜到,这话是在对江白砚说。 俗话说得好,刀剑不分家。 她弟弟自从第一次见到江白砚,就怀着一股不服输的劲,时常与后者切磋比试。 虽然没赢过,但施云声毫不在意,反而愈挫愈勇—— 他坚信自己不可能比用剑的差。 “比试?” 想起昨晚江白砚右臂的惨状,施黛脱口而出:“江公子手上有伤,今天拿不了剑。” 略微蹙眉,施云声扭头转向江白砚,用不解的眼神无声问他: 你怎么又受伤? “无碍。” 江白砚神态自若:“我会些左手剑。” 他曾被邪修培养成一把刀,为那人诛杀妖邪,夺取邪术所需的天灵地宝。 因为时常受伤,偶尔右手半废,便用左手握剑。 江白砚说这话,是答应的意思。 “没关系吗?” 孟轲担忧道:“你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比起人族,鲛人的自愈能力更强。 江白砚颔首笑笑:“都是皮外伤,夫人不必挂怀。” 施黛瞥向他的右臂。 这也能叫皮外伤? 看来江白砚活得再通透,也不懂爱哭的孩子有糖吃。 “我昨夜还见他右臂流血了。” 施黛单手支颐,做出个被吓到的表情:“是刀伤,好深,血落得满手都是,看上去疼死了。” 孟轲立马警觉:“刀伤!” 施敬承若有所思:“失血太多。” 孟轲:“今晚吃点补血的,红枣燕窝粥?” “夫人说得对。” 施敬承:“猪肝也行。” 施云声:…… 想象出鲜血淋漓的画面,施云声迟疑开口:“要不……今日不比试,只喂招。” “喂招”并非对抗,更类似于温和的教学,不费神费力。 江白砚出剑攻击,施云声呈防守态势,一招一招去接,从而见招拆招。 由此,既能学习江白砚的身法,又能对自己的刀法掌握更加透彻。 在以往,施云声从没对江白砚提出这种请求。 “云声乖。” 施黛大感欣慰,摸一把小孩毛茸茸的脑袋:“学会体恤哥哥了。” “才没有。” 被直截了当戳穿心思,施云声迅速别开脸:“我只是、只是昨夜太累,没力气跟他硬碰硬打而已。” 谁体恤江白砚了? 他才没那么好心。 * 施黛只对“喂招”这个词有所耳闻,没亲眼见识过,今天好不容易遇上一回,饶有兴致跟随一大家子来到练武场。 即将踏进大门,施黛下意识环顾周围。 沈流霜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在找什么?” “之前见过的小狗。” 施黛抬手,比划出一个圆滚滚的球:“被我抱在怀里的那只,你还记得吗?我来练武场找云声时,在这附近见的它。” 一句话出口,除她之外,几乎所有人脚步一顿。 沈流霜没压住唇边笑意,拖长语气:“哦——还挺可爱的那只?” 施云声握紧刀鞘,深呼吸。 坏女人! 施黛嗯了声:“可惜不在这里。” 她和那只小黑狗两次不期而遇,算是有缘。 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 “不必担心。” 孟轲佯装思忖:“看它的样子,应当被照料得不错。这会儿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大吃特吃呢。” 刚吃完十六个小笼包的施云声:…… 倒也不必说得这么直白。 行入练武场,他把杂七杂八的念头抛之脑后,从鞘里拔刀。 破霄刀。 锋亮寒戾,刀锋极利,出鞘的刹那嗡响如龙吟。 刀随主人,沾染野兽般的狠劲,罡风倾溢,映射冷光。 比起破霄刀,江白砚手里的长剑色泽莹润,剑身极薄,仿佛藏有一轮淡月。 施云声心知肚明,这把剑和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