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柿柿大吉。” 没想到吧,他们早有准备。 施黛紧跟其后,把一袋猕猴桃干递往他怀里,笑吟吟道:“来来来,所向披猕。” 施敬承笑如朗月清风,学孟轲的动作右腕一抖:“马到橙功。” 他手里,是一盒蜜橙糕。 施云声:…… 以他匮乏的成语水平,没办法加入其中。 ——不对,这种奇怪的接龙,他压根不想加入! 同行而来的江白砚:…… 江白砚淡声:“若有难处,来寻我们便是。” “对待书院里的同窗,要多笑笑。” 孟轲摸摸施云声脑袋:“知道吗?” 施云声轻哼。 眸中墨色暗涌,他一言不发,攥起指节。 他上过另一个书院,因为性情孤僻、总是一副凶巴巴的形貌,被所有人敬而远之。 这次换了个地方,施云声没抱任何期望。 学就学吧,他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书院里的小孩们天真又吵闹,施云声没打算和他们做朋友。 “还有件事。如果有人欺负你,”施黛蹲下,仰头与他对视,“知道该怎么做吗?” 施云声很想脱口而出“揍掉他的大牙”。 但施黛应该不会喜欢。 回想以前在书院里听得的只言片语,施云声轻勾嘴角,嘲弄道:“韬光养……养那 什么?” 韬光养晦。 施黛不置可否:“我给你讲个故事。” “一名青年求见禅师,问,‘世人欺我,辱我,恶我,如何处之?’ 施黛说:“禅师回答,‘忍他,让他,敬他,不要理他,三年后,你且看他。’” 施云声撇撇嘴,没吭声。 习惯了有仇报仇的野性厮杀,他对人族的传统颇为不适。 讲究谦让退避,被人欺负到头顶上来,也要耐着性子讲道理。 在往常,哪怕是最凶残的豺狼虎豹入侵他的领地,施云声都会上前拼个你死我活。 正暗暗思忖,忽然被施黛敲了敲脑门。 “还没完呢。” 施黛压低声音,老神在在:“听完禅师的话,青年怒不可遏,道,‘胡说八道!三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施云声一愣:“什么?” “意思就是——” 施黛迎着日色,倏而一笑:“一味的忍让什么用也没有,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你要是受了欺负,尽管告诉我们,施府所有人为你撑腰。” 与想象中天差地别的说法,化作小狼的爪子,朝心口撞了两下。 眼睫忽闪,小孩迟疑看她,很快挪开视线。 “知道了。” 嘴角扬起一道微不可察的弧,施云声小声:“我才不可能被人欺负。” “去吧。” 施敬承笑道:“今日散学,我和娘亲来接你。” 这所书院由当朝大儒所创,竹树环合,黑瓦白墙,静穆清雅。 施云声没再多言,颔首转身,恰似一把刀锋入画。 “三个月前让他上书院,这孩子日日百般不愿,同我们闹别扭。” 遥望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孟轲由衷感慨:“如今真是长大了。” 施黛也松了口气。 只希望她弟弟别板着一张脸,吓跑别的小孩。 “咦。” 余光触到一抹绯色,沈流霜侧目,轻挑眉梢:“如棠在那儿。” 施黛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见到一袭红裙的柳如棠。 “有近十日不见了吧?诸位过得可好?” 柳如棠一如既往风风火火,自房檐一跃而下,裙摆翻飞,如木棉绽放。 落地站稳,她恭敬行礼:“指挥使,孟夫人。” 白九娘子轻嘶几声,在她颈上探头探脑:“果真在这儿。可算找着了。” 柳如棠在找他们? 施黛一瞬明悟:“又有新案子?” “算不上新。” 柳如棠笑得无奈:“要不,你们跟我走走?” * 施黛等人与柳如棠并非同一个队伍,于情于理,不应由她来告知案情。 这起案子,比较特殊。 “是这样的。” 带领几人行在街头,柳如棠手攥一张神行符 ,轻盈跃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