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砚靠近过锦娘。 总不能因为这个吧? 施黛的念头飘忽不定,片刻后,得来答案。 江白砚轻声:“有那人的气息。” 简单六个字,让她大脑宕机了须臾。 还真是因为这个。 施黛眉心一跳。 气息?是指锦娘身上过分浓郁的香料味道?那股香气称不上难闻,难道说,江白砚单纯讨厌被人靠近? 下意识地,施黛看向江白砚被她握过的另一只手。 这个小动作十分明显,引得江白砚一声低笑。 “没关系。” 他开口,嗓音是带着病气的轻:“是施小姐的话。” ……噢。 耳畔似被隐秘地挠了挠,施黛摸摸鼻尖:“你经常这样做?” 她是直率爽利的性子,不喜欢两人之间藏着掖着,把一件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既然已经和江白砚摊牌,施黛没打算扭扭捏捏避重就轻,想说的想问的,当面告诉他就成。 毕竟长着一张嘴,不仅仅是用来吃白饭。 江白砚淡声:“嗯。” 施黛:“因为这样做,能让你觉得开心畅快?” 她问得倒是直白。 出乎意料地,偏偏是这种直白,让江白砚不再觉得太难堪—— 假若施黛满目同情地连声安慰,或被吓得吞吞吐吐,那才令他无法应答。 江白砚:“嗯。” 施黛没再出声,眸光微动,不知在想什么。 江白砚左掌收拢,想要留下什么,却只触到稍纵即逝的冷风。 不久前被施黛握住掌心的触感,比痛意更让他贪恋,分开后,余下空落落的怅然。 奈何他没有理由索取更多。 猝然间,身前的人开口:“江公子。” “∛()∛” 难以揣测她的心思。 江白砚凝神瞧她半晌,终是没拒绝。 他看见施黛状若紧张地抿了下唇。 再眨眼,身前袭来袅绕幽缠的梅香。 梅花香气汹涌如潮,毫无征兆将他笼罩。 本应是若即若离的气息,竟在此刻倏然贴近,成为一具纤盈躯体—— 如同一只撞入怀中的鸟,施黛抱住他。 习惯了杀伐,江白砚能在瞬息避开一切奇袭,唯有这次怔在原地。 耳边爆开凌乱嗡鸣,杂乱无章,声声震在耳膜。 好几息后,他后知后觉,这道声音源于自己的心脏。 某种柔软物事覆上脊背,旋即是施黛的低语:“吓到你了?” 她看不见江白砚的神色,如果抬头,定会感到惊讶—— 在他向来波澜不起的脸上,破天荒露出无措与茫然。 施黛说:“难过的话,就抱一抱吧。” 不久前的一瞬间,江白砚的表情像无家可归的小狗。 他现在大概觉得窘迫不堪,以施黛的经验,这种时候,一个拥抱比万千安慰更有用。 遑论江白砚尚不知晓拥抱是什么感受。 她一个熊抱上前,一句话说完,掌心轻拍江白砚后背。 是挑弄琴弦的力度,却令后者止不住轻颤。 奇异的酥麻自脊椎上攀,江白砚指腹微蜷。 他轻声道:“施小姐。” 施黛:“嗯?” 呼吸间尽是她的气息,江白砚发不出声音。 施黛道:“这样,和拿刀刺伤自己的感觉不同吧?” 她以前看过相关科普,声称拥抱有利于缓解压力,舒缓情绪。 施黛记不清那篇文章里提到的激素和荷尔蒙,出于本能地想,就目前来看,抱一抱的确能让人舒心。 江白砚的身体比想象中更软,裹挟淡淡药味,和她很喜欢的清冽冷香。 饶是施黛,也觉心中熨帖。 很好抱。 或许这就是书里常写的软玉温香? 她听江白砚低低回应:“嗯。” 见他并未抗拒,施黛顺势追问:“江公子更喜欢哪一种?” 胸腔滚烫,像被什么东西填满,鼓胀得难受。 江白砚几乎不剩站立的力气,靠在她肩头,微阖双眼。 “” ⊙纪婴提醒您《自古沙雕克反派》第一时间在[格格党$文学]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