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伯永璋问他,“回国之后还习惯吧?”
徐临越说:“还行。”
“会钓鱼吗?”
“钓过,不太会。”
“你们年轻人没有耐心,能直接买到的东西,不会想着要换种方式获取。”
徐临越笑了笑。
风吹动湖面泛起涟漪,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有些晃人眼睛。
这片刻安宁来之不易,徐临越缓缓呼吸着新鲜空气,闭眼抬起下巴,任由阳光洒在脸上。
“你来,是想跟我说什么?”
“不是还说我们年轻人没耐心么。”徐临越睁开眼睛。
伯永璋说:“你又不是我要钓的鱼。”
徐临越偏又不紧不慢道:“这个季节湖里还有什么鱼啊?”
伯永璋转头看了他一眼,回答说:“有鲈鱼。”
“多吗?”
“不多,一下午就你舅舅钓到了一条。”
“舅舅一向运气好。”
明明是最平常不过的交谈,各自心怀鬼胎,听起来总像是另含深意。
伯永璋既知他来意,也懒得再周旋。
“你不用试探我,有话就说吧。”
湖对岸一望无际,徐临越看着远方说:“很多年前我说过一句话,我说诺伯特老了,需要年轻化。回国之后我发现,这儿的诺伯特还不是老了的问题,是烂了。”
他没继续说下去,公司内部的现状伯永璋肯定比他更了解。
湖面重又平静了下来,伯永璋冷冷开口问:“你想做什么?”
徐临越回答说:“高层内斗你管不了我来管,你顾虑多,但我没有可在乎的。”
伯永璋偏头看向他,和三年前一样,男人面容冷峻,轮廓分明,那双幽黑的眼眸深不可测,藏着野心,也藏着傲气。
“你想要什么?”伯永璋问。
徐临越说:“我不贪心,回到原位就好。”
伯永璋笑了声:“说到底你不属于中国部,我没有权力帮你复位。”
“但你有权把市场部总监的位置给我,这就够了,其他的我自己解决。”
伯永璋握着鱼竿,未置可否。
“我在总部的时候,听说你有个绰号,你自己知道吗?”
徐临越神情微动,答:“知道。”
“Jackel,胡狼。”伯永璋望着平静无风的湖面,“我以前觉得他们是小瞧了亚洲人,我现在觉得,他们是小瞧了你。”
见伯永璋站起身准备收杆,徐临越问:“有鱼上钩了?”
“没有,看来今天钓不到鱼了,我还是不浪费时间了。”
走到徐临越面前,伯永璋停下脚步,两个男人个头差不多,但他老了,腰背不如年轻人挺直,显得气势也弱了截:“临越啊,你不会是想要我这张位置吧?”
徐临越否认说:“不感兴趣。”
伯永璋直视着他的眼睛,试图窥探出他深藏不漏的心思:“你知道我的目的,我总要知道你的动机。”
“我说了,我要回到原位。”
“他未必欢迎你。”
徐临越垂眸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冷风吹久了骨头疼,我先回去了,你呢?”
“我再坐会儿。”徐临越坐回折叠椅上,拿起鱼竿。
伯永璋背着手,对他说:“那祝你好运。”
深秋天黑得早,太阳一落山气温就陡然下降了好几度。
徐临越走过长廊桥回到屋内,里头灯火明亮,欢声笑语不断。
“临越,这里。”宋立晁抬起胳膊向他招手。
徐临越拿起酒杯走过去,名利场的寒暄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无聊透顶,但又不得不做。
他刚在这桌和男人们聊完品酒,转头又被徐绘吟拉走了,说要介绍个“新朋友”给他认识。
徐临越无奈又心累,下午在车上还一口一个敏芙,一听这家有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侄女又等不及要撮合两个人认识了。
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喘口气,殷雨堂又来找他。
“舅,你让我缓缓。”徐临越把领带扯松了些,屋内闷热,他觉着呼吸都有些不畅。
殷雨堂幸灾乐祸道:“你姐又给你安排相亲了?”
“嗯。”徐临越给自己拿了杯柠檬水,“下午还想让我和常敏芙复合呢。”
殷雨堂说:“敏芙说到底背景还是差了些,你姐肯定想给你找最好的。”
徐临越听了只想笑,反驳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看家世?”
“看家世不对吗?”殷雨堂抿了口杯子里的洋酒,“家世说明眼界,眼界说明三观。”
徐临越眯起眼睛:“你别和我说你跟她在一起是因为你俩三观合。”
殷雨堂回击说:“至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