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只知道利用舆论造势的是我吗?他既要利益又要名声。” “所以恶人我当,功劳他享,出了事过错还是我的。”徐临越轻笑了声,“这对吗?” “公司给他施压,他只能先推你出去。”Noah加重语气,“而且你别忘了,你在诺伯特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徐临越点点头,自嘲一笑:“是,他是我的伯乐,我的老板,我的人生楷模。所以我得一辈子当他的狗,帮他到处咬人,等哪天没价值了被他一脚踹开,我也应该滚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再回来。” Noah不可理喻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反正他永远是你的好哥哥,你们是一家人。”徐临越转身就走。 “Leon.”Noah起身叫住他,“康复训练有坚持做吗?” 徐临越背对着他,没回答。 “我猜你也没有。”Noah从架子上取下一个木盒,“过来坐下吧,手给我。” 徐临越冷着脸拒绝:“不用了,我该换个医生了。” 慕尼黑的春夏短暂但日日晴朗,不像北德总是阴雨连绵。 他年少离家,流转在不 同的寄宿家庭,这座城市是他生活最久的地方,他习惯了这里的气候和饮食,他在这里学习、工作、结交好友,建立了舒适区,也找到过归属感。 从诊所出来,徐临越站在十字路口,信号灯上的数字结束倒数,他却一下子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迈步。 这么熟悉的地方,转瞬又变成了异国他乡。 徐临越忽地想起前年圣诞,在Auust的公寓里,他许愿说明年要休两个月的假期环球旅行。 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No,Ican’tworkwithoutyou.(不,我不能没有你。)” 现在想起来徐临越也只是觉得好笑,他居然真的觉得自己是不可或缺的。 快三十的人了,连工作就是工作,工作之间只有纯粹的利益关系都不明白。 这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只有无情无义的资本家。 他还觉得那小实习生单纯,自己才是最天真的。 徐临越喝光杯子里的冰美式,安今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 “喂。” “学长,Jasne问你晚上有空吗?”安今在那头说,“她要找你喝酒。” “有啊,我一无业游民当然有。”听筒里背景音嘈杂,徐临越把手机拿远,问,“你在哪儿呢?” “来利特了,Auust要亲自参加新车的安全测试,还叫上了好几个高层。”安今小声说,“旁边还有记者呢,Jasne脸都黑了。” 徐临越挑眉:“哪个聪明蛋想的啊?” “公关部的吧,这个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说不定,安全测试要排查出所有的隐患,反反复复测几千遍都有可能在下一次出现意外。”徐临越想了想,还是不吓她了,“不过我估计也就是做做样子,你们在不在意义不大。” “反正也轮不到我。”安今说,“你说Auust要上就自己上呗,还拉着别人。” 徐临越呵了一声:“他有功夫玩这套,不如早点拿下技术部,诺伯特再怎么样,造车水平也是世界一流的。” “不说了啊,Jasne说酒吧等你。” “嗯。” 无所事事的下午能用来干什么呢?电话挂断,徐临越看着天空想。 去公园散步?去看场电影? 算了,好像都提不起什么兴致,还是回家睡觉吧。 他在公寓里一觉睡到日落,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都分不清现在是清晨还是傍晚。 徐临越打着哈欠起床洗漱,出门前换了身衣服。 下楼看见天际粉紫色的晚霞,他停下脚步,拿起手机对准天空。 酒吧离家不远,徐临越依旧选择步行。 他到的时候,Jasne已经坐在吧台边上了。 “Hi.”徐临越拉开高脚凳坐下。 女人金发碧眼,撑着下巴对他说:“ Ialsowanttoquit.(我也想辞职。)” “Ididn’tquitIotfired.㈥㈥” 调酒师端上半杯威士忌,徐临越拿起酒杯。 Jasne挑起一抹笑容,问他:“Youknowlatelytherehavebeennewrurs?(你知道最近又有新的传言了吗?) “Ab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