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块让我们养着?” 医生:“……” 跟在后面听个正着的陈庆丰:“……” 这都什么事儿啊?跟着跑了大半天,应该知道陆泽同在哪的刘铁萍还晕了。 陈庆丰只能问身边那位大哥:“你知道我表哥单位怎么走吗?” 事情转折得太过离奇,那位大哥也跟来了,“知道是知道,机械厂就离这边不远……” 结果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大妈突然问:‘’你找陆厂长? “对啊。”陈庆丰勉强朝对方笑笑,“我是他表弟,从关里来找他的。” “那你来晚了。”那大妈立即说,“他呀,前几天刚跟刘铁萍离了婚,已经被调到省里去了。” “调到省里去了?”陈庆丰懵了。 陆泽同说离婚就离婚,说调走就调走,现在人都不在江城了,让他上哪儿找去? 别说找人了,这都快天黑了,他连今晚去哪儿住都不知道…… 眼见刘铁萍和杨巧云一个晕,一个只想着抓到人索赔,那位大哥准备回家了,见他这表情忍不住道:“天不早了,你去你弟弟那住一宿,明天再想办法找人吧。” 陈庆丰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他该怎么说他根本就不知道陈寄北家住在哪? 想想陈寄北才刚结婚, 那大哥也反应过来, “你要是不知道他住哪,可以去他单位打听打听。” 陈庆丰依旧没说话,笑容愈发勉强。 这回大哥意外了,重新打量起这个跟自己坐了一路车的青年,像在衡量他到底是不是骗子,“你不是他哥吗?不会连他在哪个单位都不知道吧?” — “你说你们单位要招家属工了?” 晚上陈寄北下班,带给夏芍一个消息。夏芍听了眨眨眼,“终于确定了?” 终于? 陈寄北洗手的动作一顿,“你早知道了?” “嗯。”夏芍看了看锅底的火,估摸再有个十来分钟就能吃饭,“何二立之前跟我提过一嘴。” 听说是何二立说的,陈寄北蹙了一下眉,没说什么。 夏芍就问他:“用不用报名什么的?” “有报名表。”陈寄北擦好手,去自己的工具包里拿出一张对折起来的纸。 夏芍接过来一看,上面就姓名、性别、年龄等几个简单的填项。因为这年代照相还没有广泛应用,结婚时都只要签字和介绍信,连一寸免冠照片都省了。 正好快吃饭了,她放下炕桌,直接在炕桌上填了,“什么时候交?” “三天内,三天后报名截止。” 想着夏芍上次写举报信那笔狗爬字,他正想问用不用我帮你填,突然一愣。 夏芍这次用的是右手,握笔姿势标准自然。虽然新买的钢笔不太称手,让她蹙了下眉,笔下流泻而出的字迹却飘洒俊逸又不失娟秀,是很漂亮的行楷。 陈寄北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眼,“你练过书法?” “小时候闲着没事,在家练着玩儿的。”夏芍笑笑。 她没怎么上过兴趣班,书法算是唯一下功夫练过的。 主要是她爷爷比较传统,以前在单位时写得一手好材料,特别讲究字如其人。小时候老师布置作业写小楷,别的孩子都是糊弄了事,就她爷爷在旁边盯着,要求她必须写好。 可惜她大学学了个计算机,整天跟代码打交道,这笔好字也没了用武之地。 夏芍说得轻巧,陈寄北却不信谁在家随便写写,就能有这么漂亮的字。 不过她不说,他也没多问。 见夏芍填完了,他拿过表格又看了眼上面的字迹,才折好,“我明天交到单位。” 夏芍点头,突然注意到他的手,“你手怎么了?” 陈寄北的手指修长,指骨分明,但因为时常干活,保养得并不算漂亮。此刻除了指腹上的薄茧,那双手上竟然还有几处细碎的伤口,只是早就不流血了。 闻言他低眸看了眼,没怎么在意,“下午劈竹子时割的。” 上回去登记结婚,他被人抓伤,也是这样轻描淡写,好像不知道疼似的。 夏芍一把拽起他的手,“你这伤口得处理,里面还有竹刺呢。” 女孩儿的手软软的,可 能是体质原因, 指尖比他这个刚碰过水的还要凉。陈寄北试着抽了下, 夏芍松开了,人却反手把他按到炕上,自己下了炕。 “你坐这别动,我找找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