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剥了一个,发现还是小粒的,“挺甜,多少钱一斤?” 菇娘是东北特有的一种水果,圆形果实,果实外有一层形状很像泡芙的薄苞衣。吃的时候剥掉苞衣就行,大的指肚大小,小的只比豌豆大一些,小的要比大的好吃。 “两毛。”陈寄北买这些怎么也有两三斤。 夏芍又吃了几个,正要把东西拎进屋,突然回头,仔细看了看男人耳后。 陈寄北正在往篮子里装鸡蛋,也没注意她在看哪,“怎么了?” 夏芍过去摸了下他的手,“我看看你昨晚穿着背心骑回来,冻没冻着。” 男人动作显见地一僵,耳根更红了。 夏芍脑海里当时就冒出一个词——纯情小处男。 看不出来啊,她还以为大佬面色这么冷,不知道啥叫脸红呢。 夏芍实在没忍住,又摸了下,还假装在试体温,“你这有点热啊,是不是发烧了?” 结果陈寄北看她一眼,竟然反抓住她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夏芍一愣。 男人一本正经道,“试这里。” 夏芍无语。 这男人顺杆爬得还挺快,说好的纯情小处男呢?说好的禁欲系大佬呢? 夏芍把手抽回来,“看来没发烧,是我试错了。”假装若无其事回 了屋。 陈寄北很快也跟了进来,却没抓着她再试,或者试试其他什么地方。 男人去柜子里拿出一整条烟,“我出去一下。” 夏芍这才注意他手里还提着两斤月饼,“家里不是买了吗?不够吃?” “不是。”陈寄北说,“今天八月节,我得去趟我师父家。” 夏芍这才想起来,陈寄北跟马四全,是正儿八经拜过师的。这种师徒关系放在旧社会,跟半个儿子没区别,放在这个年代,逢年过节也必须去师父家走动。 别管马四全到底对陈寄北怎么样,陈寄北如果不去,就是陈寄北有问题了。 想想这男人昨晚把衣服给了他,自己顶着夜风回来的,夏芍换了鞋,“我跟你一起去。” 陈寄北显然有些意外,“你去干嘛?” “顺便去蔬菜商店把菜买了,让你给我拎,正好你骑车。” 上次举报赌/博的时候,夏芍问过陈寄北马四全家的地址,但来还是头一次。 身为食品厂少有的七级工,马四全家住的位置不错,因为马四全是木匠,大门还被他修得很漂亮。 只是到底是独身男人带着儿子生活,没个女人操持,马家院里就有些乱了。大概是为了倒水,对开的两扇院门支开了一扇,露出光秃秃的小院和丢在正屋门边的一只大盆。 不远处的屋檐下还有个小盆,里面放着衣物,应该是有人在洗衣服,临时有什么事走开了。 “你在外面等等我?”陈寄北蹙着眉,显然跟这位师父关系并不好。 夏芍还没说什么,里面就传来一声怒吼:“你别管我!我都是废人了,管我干嘛!” 声音歇斯底里,但很年轻,应该是马四全的儿子马小宝。 这下连夏芍也蹙起了眉,以眼神询问陈寄北:‘“等等再进去?” 现在可真不是时候,别说马四全跟陈寄北关系不好,就算关系好,估计也不愿意被人看到这一幕。 陈寄北敲门的手也准备放下,然而紧随而来的却是屋内一阵叮铃哐啷。 窗玻璃被砸得“咚”一声脆响,背对着这边的马四全也不知被什么砸中,身形晃了晃。 “小宝……”他还试图安抚儿子的情绪,迎面又是一样东西飞来,“叫你别管我你耳朵聋了吗?我现在废了,不能给你养老送终了,你还假惺惺管我干嘛?” 陈寄北脸一沉,大步走了进去。 进门才发现屋里比外面更乱,东西丢得到处都是,马四全脸上、胸前还被泼了一大片白粥。 见到陈寄北和夏芍,马四全很是意外,继而老脸阵红阵白,显然十分难堪。 陈寄北却没有多往他那边看,接住马小宝丢来的东西,一揪领子将马小宝按在了炕上。 他动作太快,马小宝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等炕上那个阴鸷苍白的少年反应过来,想要反击,陈寄北反手一巴掌就甩在了他脸上。 那一巴掌太响 , ▻()▻, 马四全愣了,跟在后面进来的夏芍都没想到陈寄北会这么干。 下一秒,马小宝剧烈挣扎起来,“爸!爸他打我!” 马四全脸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