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你穿上试试,看小没小。” 陈寄北正在桌边写着什么,闻言盖好钢笔,起身接过棉衣套在了身上,“好像是有点小。” 何止是有点,这男人比她还夸张,足足短出了近一寸。夏芍没忍住问:“你到底长高了多少?” “不知道。”陈寄北拿起棉裤一试,也短了。 “你这个也得重新做。”夏芍叠起来和自己的放到一起,又问:“你去年没重做吗?” 长得再快,一寸也夸张了点,而且这棉衣摸着也不太像新做的。 果然男人沉默了下,说:“没重做,只是添了点棉花。” 去年他还寄住在陆泽同家,陆泽同是个男人,心没那么细,有些地方肯定注意不到。刘铁萍又不待见他,更不会帮他操心了,想想还真没人会帮他重做。 夏芍没再说什么,想想换棉衣还得一两个月,不着急,先把衣服收了起来。 收完发现男人又在写东西,她随意瞟了眼,还以为是在练字。 结果只一眼,她脸就红了,冲过去把手一盖,“你写这个干吗?” 纸上那些内容她印象可太深了,什么月事前三后四最安全,什么弄在外面……分明是老大夫交代的避孕事项,这男人问问也就罢了,竟然还写下来了! 夏芍恨不得自戳双目,陈寄北似乎也没想到她会冲过来,一顿。 但这男人别的不说,一张冷脸特别能绷得住,看着纸上那只小手,他竟然说:“有备无患。” 有、有备无患?! 夏芍刷一下把手缩了回来,忍不住看了眼男人耳后。 红还是会红的,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男人怎么学会开车了? 还是冷着脸,一本正经开车…… 那张纸最后还是被夏芍毁尸灭迹了,但夏芍敢肯定,这男人绝对记住了。不然也不会一字不落默下来,还看着她塞去锅底烧了,抢都没抢一下。 不过夏芍也不能冲去他脑子里按删除键,干脆当不知道,反正她没别的优点,就是想得开。 中药泡好,陈寄北本准备下午去买个药壶回来熬。 结果孙清一看他泡药,进仓房翻了翻,不仅有药壶,连小火炉都有。 “我以前吃药的时候买的,你自己刷刷。”孙清拍拍手上的灰,问夏芍,“你俩谁闹毛病了?” 夏芍本想接手,陈寄北先一步把药壶拿去洗了。她就没再动,站在一边跟孙清说话,“没谁闹毛病,我不是月事不调,还肚子疼吗?吃点调理调理。” “那是得调理调理,你看的哪个大夫?”孙清对这些显然很熟,“中医 院的宋大夫还是宁大夫?” “是一门市后面的江大夫, 寄北他朋友的妈妈介绍的。” “那你先吃, 要是有效果,我也去看看。” 孙清说着,下意识摸了摸肚子。不用问夏芍也知道,这次中秋,她又被家里人催生了。 六十年后催婚催生大军都那么可怕,六十年前只会带给人更大的压力。夏芍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好,点点头,“行,等我吃完了,一定写一篇八百字的小作文告诉你感受。” 当天下午两家院子里就飘起了药味,晚上夏芍就捏着鼻子灌下了第一碗。 夏芍喝得脸都皱起来了,一放下药碗,赶紧给嘴里塞了块糖。 糖是后来买的饴糖,用蜡纸封着,口感软绵又弹牙。夏芍做的牛轧糖早就被陈寄北吃完了,夏芍没材料做新的,就给他买了这个,只是他显然吃得不多。 何婶儿家这么多年一直在江大夫那吃药,老爷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三副药下来,夏芍手脚冰凉的症状果然有了改善。再三副,也不知道是药太给力还是夏芍本来就差不多该来了,她还没把药吃完,就见到了自己的大姨妈。 陈寄北算算时间,“比正常晚了一个多月。”又摸她肚子,“还疼吗?” “没那么疼了。”亲戚一来,夏芍显见地又有点蔫。 陈寄北没再说什么,起身找出她的连环画,自己从后面抱住她,掌心就贴在她小腹上。 男人身上暖和,夏芍干脆靠在他怀里,“你听过林妹妹倒拔垂杨柳的故事吗?” 她手边就是一本《鲁智深倒拔垂杨柳》,陈寄北低眸看了眼,“没听过。” “那我给你讲讲。”这些都看过了,夏芍把连环画一合,开始跑火车,“从前有个林妹妹,母亲死了,只能去京城外祖母家寄住。没想到外祖母家有一群恶亲戚,欺负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她一气之下倒拔垂杨柳,啪啪将极品亲戚一顿打脸,出家当和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