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怕自己是那秤砣生,一辈子只有一个孩子,没了就再不会有了。 “可秤砣要是丢了坏了,不是还可以配吗?”夏芍以她在食品厂经常摸秤的专业问。 孙清本来还有些郁郁,见她表情一本正经,又不禁好笑,“那我就期盼老天再给我配一个。” “多配几个备用。”夏芍说,“谁要再问你,你就一股脑都塞她怀里,累死她。” “那没等别人累死,我先累死了。” 孙清听她说得有趣,长吁出一口气,又想到什么,“哎呀”一声,“我忘了问问要孩子的技巧了。老大夫这么懂,说不定能有什么方子,比鹿鞭酒更管用。” 夏芍:“……” 夏芍觉得还好她忘了,万一她要跟老大夫讲讲两铺炕是怎么塌的,以后自己再也不来了。 从江大夫家回来,夏芍又顺便去了趟商店,买了点别的东西。 陈寄北看到愣了下,“这是?” “今天不是你妈妈的祭日吗?”夏芍把纸递过去,“别管老家那边,咱们亲自烧给她。” 说起老家那边,陈父早几天就收到陈寄北寄回去的东西了,说实话挺“惊喜” 的。 当时村里正忙着秋收,全村老少都在田埂上。邮递员身上背着黄帆布书包,自行车后一个大大的包裹,好多人都注意到了,好奇地问:“这是哪家的?” 邮递员很少会送到这么大的包裹,装车的时候还特地看了眼,“陈福安家的。” “陈福安?”立即有人朝地里喊,“福安,你家的邮包!是不是庆年那小子寄回来?” 陈福安放下手里正在刨的花生,走过来一看,也有些意外,“怎么这么大?” 他跟陈寄北要的是钱,可不是东西,邮包哪有钱实在?钱邮起来也方便,夹信封里就行。 不过这么多人看着,他还是上前接了过来,一看,还真是陈寄北邮的。 “这是在东北混好了,想起爹妈了?”有人看着那大邮包啧啧。 陈福安却虎着脸,“想起什么爹妈了?我要不写信提醒他,他连他妈下个月祭日都忘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孩子以前不懂事,那是还小。” “就是,这不才去了两年,就知道给你邮东西了。” “也是东北那边条件好,我听说在那边当工人,一个月少说四五十块,你家庆年开多少了?” 陈福安哪知道陈寄北开多少,那小子白眼狼得很,养他这么大,不跟他要,他一分钱都不知道往家寄。早知道当初就该说好让他每个月把一半工资寄回来,不然不让他走。 陈福安心里不痛快,拿到邮包一掂有点轻,更不痛快了。 偏偏周围人还在问:“这么大一包,装的啥啊?难道是棉花?” “棉花比这个轻吧?我看方方正正的,像是做好的棉被。” “那可值钱了,棉花和布哪一样不要票……” 这年头娱乐少,谁家有点事全村都能八卦二天,不多会儿周围就围了一圈人。 还有人鼓动陈福安打开看看,陈福安本来没想理,那人却阴阳怪气,“怕不是里面啥都没有,邮回来装样子的吧?谁不知道你家庆年就是个混子,还整天吹他在东北找到了工作。” 人嘛,难免笑人穷恨人富。陈庆丰媳妇儿喜欢吹牛,背地里酸陈家的人可不少。 那人说着,还又提起陈庆丰,“不是说陆家小子有能耐,给他也安排工作吗?怎么不去了?” 听他连陈庆丰都扯出来了,陈福安脸一拉,“打开就打开。” 涉及到亲妈的祭日,那小子肯定不敢什么都不给。去年虽然给得少了点,好歹也有二十。 陈福安回地里找了把镰刀,将邮包拆开,只露出一个角,脸就绿了。 他不信邪,再拆,还是烧纸。继续拆,依旧是烧纸。 这么大一个包裹,竟然全都是烧纸…… 好不容易里面掉出两封信,打开一看,依旧一分钱没有。 陈福安当时真想把东西撕了,但村里那么多人看着,他只能黑着脸把东西拿了回去。更恶心的是这事儿看到的人太多,东西光拿回去不行,到了陈寄北母亲的祭日,他还得真去烧。 陈父有没有气得一宿没睡觉夏芍不知道,反正她和陈寄北睡得挺香。 第二天早上去单位,夏芍刚进大门,就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 有不少人都在看她,见她望去,又赶紧错开视线,二二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前天刚宣布她转正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多人议论,夏芍心中起疑。 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