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看她头发没干,出去拿了吹风机回来,坐在旁边帮她梳头发。
鹿露沉默了会儿,问:“事情都办完了?”
“嗯。”
“干什么去了?”
“买了点东西送到阿澈家里。”他回答,“和朋友吃了顿晚饭。”
鹿露瞥他:“哪个朋友?”
“大学学长,K总的助理,您见过的。”林泮说。
鹿露确实记得,疑惑地侧头:“他约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同学联络感情。”林泮言简意赅,“您和天莱有合作,这也是应有之义。”
大学同学本就是天然的人脉,偶尔吃顿饭喝个下午茶,既能叙同学
情谊,又能拓展人情,再正常不过。林泮也需要和对方维持联系,如果天莱有什么动静,指不定能提前了解一二。
这个道理,鹿露也懂,没再追问,扭头看向荧幕。
热风带走了水汽,发丝渐渐干燥水润,他拿过按摩梳,一缕缕梳通她的头发。
韩语叽里咕噜。
她豁然转头,逼近他的脸孔。
林泮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些。她注意到了,紧逼不舍,他看着她瞳仁里的自己慢慢变大,变得清晰,她的呼吸越来越近,越来越热,沐浴露的香气打败了霸道汹涌的食物香味,争先恐后地钻入鼻端。
他弄不清她的目的,迟疑地侧过头,手中攥着她的发丝,好像这样就能假装梳头,毫无异常。
后背抵住北极熊沙发的靠枕,已穷途末路,再想躲,就只能起身走开。
这动作也太大了些,她会生气的。
林泮努力往角落挪了一厘米,她却也不甘示弱,原本只是侧头,这会儿身体也侧过来,步步紧逼。
无处可躲了。
靠垫被压得结结实实,人和沙发再也没有半点缝隙,她的脸孔近在咫尺。
握着梳子柄的手指收紧又松开,最后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鹿小姐……”
“哼!”她重重哼了声,竟然满意了似的坐了回去,若无其事地拿起披萨大吃特吃。
林泮手肘支撑沙发,也慢慢坐起来。
经历过之前的大起大伏,刚才的事算不了什么,那几秒钟里,他什么都没想,大脑一片空白,这会儿也就自然而然地剪辑掉了人生的几秒钟,权做无事发生。
他捡回掉落的梳子,按部就班地梳理好她的头发。
“我先回去了。”林泮说,“请您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挪威。”
“知道了。”她拿起一个紫菜包饭,大口咬下,宇宙医疗大手笔归大手笔,年会还是自助餐,牛排鹅肝龙虾鱼子酱随便吃,米饭只有炒饭,味道很融合,吃不了几口就腻了。
现在急需碳水,米饭的碳水。
大米饭是最好吃的主食,不接受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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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鬼怪看到凌晨1点,直接在影音室睡觉。
次日十点半,在卧室醒来,随便洗个脸刷个牙下楼,林泮已经做好了糯米饭:“吃点再出门吧。”
鹿露同意,在餐厅胡乱塞两口,拎起自己的双肩包就直接出门。
还是那个发射中心,还是贵宾休息室。
今天正好有肚子,点了道泰式咖喱饭吃,再添个冰激凌球,美滋滋上火箭。
紫荆花银行安排了礼宾部的戴维和助理经理茜茜对接,他们填补了新年期间人手不足的问题,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半年不见,当初的新人茜茜稳重很多,她比CC会来事儿,服务得十分周到,端茶递水都不含糊。戴维更是人精,早早准备好各大秀场的邀请函,还规划了极光度假的路线供她挑选。
什么渡轮旅行,海上钓鱼,野外露营,骑马坐雪橇,看鲸鱼……只要她时间够,就能舒舒服服地把整个挪威有趣的景点都玩一遍。
不用担心酒店和门票,银行会定,全程私人飞机和房车接送。
但鹿露的做派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有钱人了。
“到酒店睡一觉再说,随便安排两个吧。”挪威可以去无数次,什么时候临时想去了,第二天就能去,没必要早早安排满行程。
戴维也习以为常:“没问题,那么就先看鲸吧,这个需要一些运气。”
“行啊。”
到挪威的航班比到上海久一点,但也很快降落在欧洲综合机场,随后转换私人飞机,直奔特罗姆瑟。
下飞机,上房车,开往预定好的度假酒店。
紫荆花对此轻车驾熟,定的是一个滨海度假村的别墅,夜色下,海湾像是缤纷的镜面,似有若无的流动光华,房屋是北欧典型的木屋风格,房顶堆着皑皑白雪,后院堆满柴火,特别有极地的氛围感。
鹿露刚下车被冷风吹得发晕的脑子,这会儿都被美丽的景色唤醒,脚下的雪珠嘎吱作响,迫不及待地奔向屋里。
温暖的大壁炉,统一的木质家具,深色地板和羊毛地毯,咖啡间里琳琅满目的面包和咖啡豆。
“鹿小姐,这里有极光观赏屋。”酒店管家贴心地介绍设计亮点,“这里打开后,积雪会在十分钟内被清理干净,您可以躺在床上观赏极光。”
他打开一个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