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层们遭受了十分钟狂风的摧残,就在他们怀疑自己即将罹患干眼症的时候,走廊内终于响起了北小路信介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北小路信介出现在门外。
作为最高掌权者之一,北小路信介一向神秘而行踪不定,从不暴露真容。他在总监部任职八年,许多同僚连他的人影都没见过。
高层们听见脚步声,都匆忙地垂下头,避免直视北小路信介。
但中原弥生三人并不在乎他们的规矩,毫无畏惧地端详着他。
此人身形高大,身披垂落到地面的白色长袍,如同一个幽灵。他戴着覆面,兜帽则挡住了头部,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手,右手拇指上戴着黄金戒指。
中原弥生端详着他的双手,单看手背,北小路信介年龄不大,约莫三十出头。
他颇为惊讶。
高层非常看重资历,总监部的大多数成员都超过四十岁,此人三十出头就爬上权力金字塔顶端,不知是家世显赫,还是另有捷径。
北小路信介走进“窗”的办公室,环视一周。
他认出了中原弥生,将脸扭向他,语气冰冷地说“你想干什么胆敢闯入总监部禁地,要被关进监牢一周。你还攻击上级,更要罪加一等。”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中原弥生回答。
北小路信介从宽袍大袖中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
“你们是因为人手不足,才让灰原和七海前往横滨吗”
助理是知情者,听见中原弥生的问题,他心里一沉。
自由职业的咒术师拥有选择权,他们可以自行决定是否接下任务。
通常情况下,除非奖金特别高昂,没有咒术师愿意承接需要出差的任务。这种任务通常既危险又辛苦,不值得冒险。
而高专的学生和教师,则无权拒绝高层分配的任务。正因如此,他们经常去外地出差,每逢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
高层正是捏准了这一点,才将去横滨出差的任务塞给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助理提心吊胆地看向“窗”。
社畜们辛辛苦苦工作大半天,终于找到了合法摸鱼的时刻,正站在一旁认真吃瓜,不少人还举起手机,偷偷录像。
这一刻,助理总算明白了中原弥生的用心。
他执意留在这里,是为了让“窗”见证这一时刻,以便将消息散布出去,令咒术师们意识到,高层的权威并非不可挑战。
中原弥生年纪轻轻,心思却如此阴狠,真不知是向谁学的。
助理拼命朝“窗”们做手势,示意他们收起手机,不准拍照录像。
几名“窗”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机。
助理很清楚,这样做只是亡羊补牢。“窗”中,也有不少人对高层心怀怨言,他们绝对会四处传播这个重大新闻。
另一边,北小路信介无意隐瞒,坦荡地回答“没错。
”
中原弥生又慢条斯理地开口了“我刚才经过其他办公室,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桌面甚至落了一层灰。”
他盯着北小路信介,明知故问“为什么难道你们平时很少来总监部上班吗”
北小路信介停顿了足有十多秒,才回答“无可奉告。”
对方态度强硬地避开问题,但中原弥生毫不在意,似笑非笑地说“既然不反驳,我就当你默认了。”
不等北小路信介反驳,他又说道“因为你们散漫的工作态度,灰原肩部受伤,被送进医院了。”
北小路信介早就料到中原弥生会提及此事,冷冰冰地笑了一声。
中原弥生听见他的冷笑,表情变得更加阴沉了。
雷鸟也感受到了召唤者烦躁的心情,在办公室内不断盘旋。“窗”们吃瓜之余,顺便摁住自己桌面的文件,防止打印纸四处飞舞。
北小路信介根本没把受伤的咒术师放在心上,中原弥生毫不怀疑,在他看来,这些负伤的咒术师和耗材没有任何差别。
“灰原的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咒术师一个月的奖金,抵得上他父亲半年工资。”北小路信介抱着双臂,“高风险高收益,他应该有相应的觉悟吧。”
北小路信介这句话意有所指,暗示灰原雄为了赚钱才成为咒术师,承担危险也理所当然。
中原弥生和灰原雄相处时间不长,却也能看出,他是个乐于助人的少年,绝不是为了奖金才如此拼命。
中原弥生盯着北小路信介看了半晌,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揍一个nc。
中原弥生此行的主要目的,是逼迫高层参与讨伐咒灵。
显而易见,咒术界的管理阶层已经烂透了,和平的谈判不足以说服他们。
若想实现目的,就必须采取不那么和平的手段了。
武力威胁,用绝对的暴力镇压一切反对者最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