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谢邙覆满灵力的二指猛地抓住。
谢邙蹙紧了眉,把黑气束缚在掌心:“……是命魂煞。”
“命魂煞?”痨死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那是什么东西?听着和怨魂煞似的。”
“的确类似。”
谢邙用锁魂瓶将命魂煞封装紧密,随后运功用灵力为孟沉霜调理经脉中四处逃窜的力量。
孟沉霜横熟悉谢邙的气息,门户大开,容纳谢邙的灵力进入自己的经脉与识海,但却有意无意地隔断了魔心魔骨所在之处,以免谢邙沾染上魔气。
痨死生还等着谢仙尊解释命魂煞的后半句话呢,哪想到谢邙直接原地打坐给魔君渡灵力,一点儿也没把话说完的意思。
他只能眼巴巴地
瞅着魔君燃犀和谢邙,隐隐意识到二人间的熟稔和信任似乎超过了大魔头和他的俘虏的程度。
痨死生堕魔前毕竟也算当世名医,他去过天上都,也瞥见过讯狱漆黑的铁傀儡和沾满血腥碎肉的焚尸车。
在今日重新见到本尊之前,谢邙的面容在他记忆中早已模糊,唯有那一身肃厉俨然气象久久难忘。
刚堕魔的时候,痨死生时常夜半惊醒,总觉得天上都下一刻就要派出讯狱督领,以斩妖除魔之名,一剑砍掉他的脑袋。
可今日一见,讯狱督领似乎并没有他想得那样冷厉威严,反倒是、反倒是与头号劲敌魔君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
谢邙忽然睁开了眼,冽然如剑锋的目光刺穿黑暗与痨死生交汇,一股寒意从痨死生脚底直冲脑门,把他整个人钉在原地。
下一刻,孟沉霜的身体倒向一侧,被谢邙接住揽在怀里,他垂下眼帘,那锋锐之意顷刻之间消失。
仿佛痨死生浑身冷汗,以为谢邙就要把他的眼睛挖出来只是一场幻觉。
孟沉霜晕了过去。
谢邙将他抱起来,准备离开,他对痨死生说:“你只管尽快治好他身上的伤,心魔障与命魂煞之事,无需你操心。”
痨死生不敢说话,就这么看着谢邙将魔君抱走了。
夜色转亮时,孟沉霜从昏睡中醒来,银涣内殿无人,他运转魔气一周天,内视查看心脉,确认从燕芦荻那里抽出来的一缕魔念都已经被他的魔心嚼吧嚼吧吞噬干净了。
这天底下的堕魔都曾为人,但魔君燃犀却生来就是堕魔,一颗魔心十足地怨怒冤厉。
少有魔族的怨念魔障能和魔心匹敌,就像没有修仙者的澄澈之心能与浮萍剑主道心等量齐观。
这两个角色都是孟沉霜在游戏里抽出的人物卡片,除了孟沉霜的操纵之外,不再有更多过往,实在说不清魔君这怨念是从哪来的,只能当做是游戏设计的干扰影响到了这个真实世界。
谢邙在这时回来了,捧着一方深色漆盘,待他放下漆盘,孟沉霜支着手臂坐起来,发现这一回除了蜂蜜羊奶冰,谢邙带来了一叠半透明色柔软薄片。
薄片被放在冰块上,晶莹可爱。
“这是什么?”
“冉遗鱼片,听说味道不错。”
孟沉霜伸手去拿筷子,谢邙已先他一步拾起银筷,把鱼片夹到他的嘴边。
孟沉霜不太适应被人喂饭,慢慢张嘴尝了一小口。
冉遗鱼,鱼身、蛇首、六足,不知谢邙是片下那一部分的鱼肉。
鱼肉未经任何烹饪,只是被片成蝉翼般的薄片,味道清甜,略有油脂,入口即化。
“是不错,据言冉遗鱼食之避魇,你应该给燕……唔。”孟沉霜又被喂了一片鱼肉。
“让他自己去抓。”谢邙道,“你最近常有噩梦,试试看冉遗鱼有没有效果。”
其实那些梦算不得噩梦,孟沉霜也不介意梦到它们。
孟沉霜想再次提醒
谢邙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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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片鱼肉又塞进来堵住了他的嘴。
肥美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绽开,谢邙的目光凝聚在他脸上,明明很平静,孟沉霜却隐约有种动弹不得的错觉,只能安静吃肉。
一直到喝完羊奶冰,孟沉霜才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燕小花情况如何?”
“徐复敛在给他治伤,没有性命之忧,但如果不能祛除命魂煞,他就永远醒不过来。”
“命魂煞……”孟沉霜渐渐想起来,那是掺杂在燕芦荻的魔念之中,没能被燃犀魔心压制住的那股气,“那是什么东西?”
“算是怨魂煞的一种,由无归怨魂聚集而生,但命魂煞更为凶险。”谢邙道,“要形成命魂煞,需要有同脉氏族尽死于非命,生出勃然怨气,聚集成煞,它们会根据命格追附于仅剩下的一二血脉之上,无论他们行至天涯海角。”
要形成命魂煞,需要有大宗瞬时倾覆灭门之祸,又需要有后人能够出逃活命。
满足这两个条件殊为不易,命魂煞堪称世间罕有。
“你见过命魂煞?”孟沉霜敏锐问道。
“见过一回。时值凌潭应氏叛仙,与天魔族勾结内外,天上都出兵讨伐,一时死伤诸多,应氏老祖因此走火入魔,反自屠尽应氏族人,一股命魂煞就此成型。”
“凌潭兵祸。”孟沉霜听说过这件旧